征婚交友网,合肥二手房网,有奖征文网

鲁迅名言警句_小马感悟网

1、 文学不借人,也无以表示“性”,一用人,而且还在阶级社会里,即断不能免掉所属的阶级性,无需加以“束缚”,实乃出于必然。自然,“喜怒哀乐,人之情也”,然而穷人决无开交易所折本的懊恼,煤油大王那会知道北京检煤渣老婆子身受的酸辛,饥区的灾民,大约总不去种兰花,像阔人的老太爷一样,贾府上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二心集》,《全集4》

2、 【张资平】至于张公,则伎俩高出万倍,即使加以猛烈之攻击,也决不会倒,他方法甚多,变化如意,近四年中,忽而普罗,忽而民主,忽而民族,尚在人记忆中,然此反复,于彼何损。文章的战斗,大家用笔,始有胜负可分,倘一面另用阴谋,即不成为战斗,而况专持粪帚乎?然此公实已道尽途穷,此后非带些叭儿与无赖气息,殊不足以再有刊物上(刊物上耳,非文学上也)的生命。——《致黎烈文/1933年7月14日》,《全集12》

3、 说到中国的改革,第一著自然是埽荡废物,以造成一个使新生命得能诞生的机运。

4、 幻灭之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

5、 和朋友谈心,不必留心,但和敌人对面,却必须刻刻防备。我们和朋友在一起,可以脱掉衣服,但上阵要穿甲。《书信》(一九三五年三月十三日)。《鲁迅书简》

6、 倘若—定要问我青年应当向怎样的目标,那么,我只可以说出我为别人设计的话,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我之所谓生存,并不是苟活;所谓温饱,并不是奢侈;所谓发展,也不是放纵。以过去和现在的铁铸一般的事实来测将来,洞若观火!

7、 谣言这东西,却确是造谣者本心所希望的事实,我们可以借此看看一部分人的思想和行为。

8、 骄和谄相纠结的,是没落的古国人民的精神的特色。

9、 一个人处在沉闷的时代,是容易喜欢看古书的,作为研究,看看也不要紧,不过深入之后,就容易受其浸润,和现代离开。《书信》(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鲁迅名言大全【一】

10、 中国的旧学说旧手段,实在从古以来,并无良效,无非使坏人增长些虚伪,好人无端的乡受些人我都无利益的苦痛罢了。《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九一九年十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11、 我们有艺术史,而且生在中国,必须翻开中国的艺术史来。《且介亭杂文·论“旧形式的采用”》(一九三四年五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2、 倘是一个战斗者,我以为,在了解革命和敌人上,倒是必须更多的去解剖当面的敌人的。《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3、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14、 以前,外国人所作的书籍,多是嘲骂中国的腐败;到了现在,不大嘲骂了,或者反而称赞中国的文化了。常听到他们说“我在中国住得很舒服呵!”这就是中国人已经渐渐地把自己的幸福送给外国人享受的证据。所以他们愈赞美,我们中国将来的苦痛要愈深的!《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5、 我向来的意见,是以为倘有慈母,或是幸福,然若生而失母,却也并非完全的不幸,他也许倒成为更加勇猛,更无挂碍的男儿的。

16、 将文章当作古董,以不能使人认识,使人懂得为好,也许是有趣的事罢。但是结果怎样呢?是我们已经不能将我们想说的话说出来。韩愈苏轼他们,用他们自己的文章来说当时要说的话,那当然可以的。我们却并非唐宋时人,怎么做和我们毫无关系的时候的文章呢。即使做得像,也是唐宋时代的声音,韩愈苏轼的声音,而不是我们现代的声音。然而直到现在,中国人却还耍着这样的旧戏法。《三闲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7、 有些人头脑也太简单,友敌不分,……《书信》(一九三四年十一月)。《鲁迅全集》第十卷

18、 施以狮虎式的教育,他们就能用爪牙’施以牛羊式的教育,他们到万分危急时还会用—对可冷的角。然而我们所施的是什么式的教育呢,连小小的角也不能有,则大难临头,惟有兔子似的逃跑而已。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那么,无论什么魔鬼,就都只能回到他自己的地狱里去。

19、 比起高大的天文台来,“杂文”有时确很像一种小小的显微镜的工作,也照秽水,也看脓汁,有时研究淋菌,有时解剖苍蝇。从高超的学者看来,是渺小,污秽,甚而至于可恶的,但在劳作者自己,却也是一种“严肃的工作”,和人生有关,并且也不十分容易做。

20、 叭儿狗如可宽容,别的狗也大可不必打了,因为它们虽然非常势利,但究竟还有些像狼,带着野性,不至于如此骑墙。《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1、 我当时(一九二二年——编者)的意思,不过要传播被虐待者的苦痛的呼声和激发国人对于强权者的憎恶和愤怒而已,并不是从什么“艺术之宫”里伸出手来,拔了海外的奇花瑶草,来移植在华国的艺苑。《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2、 自然赋与人们的不调和还很多,人们自己萎缩堕落退步的也还很多,然而生命决不因此回头。无论什么黑暗来防范思潮,什么悲惨来袭击社会,什么罪恶来亵读人道,人类的渴仰完全的潜力,总是踏了这些铁蒺藜向前进。

23、 盖天下的事,往往决计问罪在先,而搜集罪状(普通是十条)在后也。

24、 小心谨慎的人,偶然遇见仁人君子或雅人学者时,倘不会帮闲凑趣,就须远远避开,愈远愈妙。假如不然,即不免要碰着和他们口头大不相同的脸孔和手段。

25、 中国的做人虽然很难,我的敌人(鬼鬼祟祟的)也太多,但我若存在一日,终当为文艺尽力,试看新的文艺和在压制者保护之下的狗屁文艺,谁先成为烟埃。……无论如何,将来总归是我们的。《书信》(一九三一年二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6、 做梦,是自由的,说梦;就不自由。做梦,是做真梦的,说梦,就难免说谎。

27、 这回(指三一八惨案——编者)死者的遗给后来的功德,是在撕去了许多东西的人相,露出那出于意料之外的阴毒的心,教给继续战斗者以别种方法的战斗。《华盖集续鳊·空谈》(一九二六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8、 世间往往误以两种文学为革命文学:一是在一方的指挥刀掩护之下,斥骂他的敌手的;一是纸面上写着许多“打,打”,“杀,杀”,或“血,血”的。如果这是“革命文学”,则做“革命文学家”,实在是最痛快而安全的事。《而已集·革命文学》(一九二七年)。《鲁迅全集》第三卷

29、 帮闲文学实在是一种紧要的研究,……——《致扬霁K/1934年12月16日》,‘全集12》

30、 夫近乎“持中”的态度大概有二:一者“非彼即此”,二者“可彼可此”也。前者是无主意,不盲从,不附势,或者别有独特的见解;后者则是“骑墙”,或是极巧妙的“随风倒”了,然而在中国最得法,所以中国人的“持中”大概是这个。倘改篡了旧对联来说明,就该是:“似战,似和,似守;似死,似降,似走。”中国人向来有点自大。——只可惜没有“个人的自大”,都是“合群的爱国的自大”。

31、 我已决定不再彷徨,拳来拳对,刀来刀当,…一《两地书》(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32、 说到中国的改革,第一着自然是扫荡废物,以造成一个使新生命得能诞生的机运。’《出了象牙之塔·后记》(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日)。《鲁迅译文集》第三卷

33、 夕卜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取今复古,别立新宗,人生意义,致之深邃,则国人之自觉至,个性张,沙聚之邦,由是转为人国。

34、 做人民大众的“牛”歌颂人民群众的创造力和革命精神万家墨面没蒿菜,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集外集·无题》(一九三四年五月)。《鲁迅全集》第七卷

35、 愿中国青年都只是向上走,不必理会这冷笑和暗箭。《热风·随感录四十一》(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36、 埋葬奴隶主义对一切事无不驯良,却决不是美德,也许简直倒是没出息。《且介亭杂文·从孩子的照相说起》(一九三四年八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7、 人固然应该生存,但为的是进化;也不妨受苦,但为的是解除将来的一切苦;更应该战斗,但为的是改革。——《论秦理斋夫人事》,《花边文学》,《全集5》

38、 俄国革命以后,欧美的富家奴去看了一看,回来就摇头皱脸,做出文章,慨叹着工农还在怎样吃苦,怎样忍饥,说得满纸凄凄惨惨。仿佛惟有他却是极希望一个筋斗,工农就都住王宫,吃大菜,躺安乐椅子享福的人。谁料还是苦,所以俄国不行了,革命不好了,阿呀阿呀了,可恶之极了。对着这样的哭丧脸,你同他说什么呢?假如觉到讨厌,我想,只要拿指头轻轻的在那纸糊架子上挖一个窟窿就可以了。《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讯》(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9、 请愿应该停止,继续战斗应该是革命。鲁迅于一九二六“三一八”惨案后说的话,引自许广平《关于鲁迅的生活》,一九五四年人民文学出版社版口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某一种人,一定只有这某一种人的思想和眼光,不能超出他本阶级之外。《南腔北调集·谚语》(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0、 达夫那一篇文,的确写得好;他的态度,比忽然自称“第四阶级文学家‘的好得多了。——《致章廷谦/1928年3月14日》,《全集11》

41、 “使所读的书活起来”读死书会变成书呆子,甚至于成为书厨,……读死书是害己,一开口就害人,但不读书也并不见得好。《花边文学·读几本书》(一九三四年五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42、 这些采取;并非片断的古董的杂陈,必须溶化于新作品中,那是不必赘说的事,恰如吃用牛羊,弃去蹄毛,留其精粹,以滋养及发达新的生体,决不因此就会“类乎”牛羊的。《且介亭杂交.“论旧形式的采用”》(一九三四年五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3、 单是文学革新是不够的,因为腐败思想,能用古文做,也能用白话做。所以后来就有人提倡思想革新。思想革新的结果,是发生社会革新运动。这运动一发生,自然一面就发生反动,于是便酿成战斗……。《三闲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44、 自己年纪大了,但也曾年轻过,所以明白青年的不顾前后,激烈的热情,也了解中年的怀着同情,却又不能不有所顾虑的苦心孤诣。现在的许多论客,多说我会发脾气,其实我觉得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成友或成仇的人,我还不少几十年的老朋友,要点就在彼此略小节而取其大。——《致曹聚仁/1936年2月2旧》,《全集13》

45、 来信说技巧修养是最大的问题,这是不正确的,现在的许多青年艺术家,往往忽略了这一点。所以他的作品,表现不出所要表现的内容来。正如作文的人,因为不能修辞,于是也就不能达意。但是,如果内容的充实,不与技巧并进,是很容易陷入徒然玩弄技巧的深坑里去的。《书信》(一九三五年二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46、 所可惜的,是左翼作家之中,还没有农工出身的作家。《二心集·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47、 我们中国的许多人,——我在此特别郑重声明:并不包括四万万同胞全部!——大抵患有一种“十景病”,至少是“八景病”,……——《再论雷峰塔的倒掉》,《坟》,《全集1》

48、 但实际上,中国人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至多不过是奴隶,到现在还如此,然而下于奴隶的时候,却是数见不鲜的。中国的百姓是中立的,战时连自己也不知道属于那一面,但又属于无论那一面。——《灯下漫笔》,《坟》,《全集1》

49、 老的让开道,催促着,奖励着,让他们走去。路上有深渊,便用那个死填平了,让他们走去。少的感谢他们填了深渊,给自己走去;老的也感谢他们从我填平的深渊上走去。--远了远了。

50、 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必须有了真的声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一一《无声的中国》,《三闲集》,《全集4》

51、 “流言”本是畜类的武器,鬼域的手段,实在应该不信它。《华盖集·并非闲话》(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二卷

52、 至于现在似的发明了许多火器的时代,交兵就都用壕堑战。这并非吝惜生命,乃是不肯虚掷生命,因为战土的生命是宝贵的。在战士不多的地方,这生命就愈宝贵。所谓宝贵者,并非“珍藏于家”,乃是要以小本钱换得极大的利息,至少,也必须卖买相当。《华盖集续编·空谈》(一九二六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53、 世界的进步,当然大抵是从流血得来。《华盖集续编.“死地”》(一九二六年三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54、 从清朝倒掉,国民党掌握政权的时候起,……除了大造监狱之外,什么也没有了。《且介亭杂文·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一九三四年三月)。《鲁迅全集》第六卷

55、 我们穷人唯一的资本就是生命。以生命来投资,为社会做一点事,总得多赚一点利才好;以生命来做利息小的牺牲,是不值得的。——《关于知识阶级》,《集外集拾遗补编》,《全集8》

56、 我以为如果外国人来灭中国,是只叫你略能说几句外国话,却不至于劝你多读外国书,因为那书是来灭的人们所读的。但是还要奖励你多读中国书,孔子也还要更加崇奉,……《集外集拾遗·报(奇哉所谓……)》(一九二五年三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57、 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书信》(一九三六年四月十五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58、 我知道我自己,我解剖自己并不比解剖别人留情面。一一《答有恒先生》,《而已集》,《全集3》

59、 所以现在的中国,社会上毫无改革,学术上没有发明,美术上也没有创作;至于多人继续的研究,前仆后继的探险,那更不必提了。国人的事业,大抵是专谋时式的成功的经营,以及对于一切的冷笑。——《随感录四十一》,《热风》,《全集1》

60、 我以为当先求内容的充实和技巧的上达,不必忙于挂招牌。“稻香村”,“陆稿荐”,已经不能打动人心了,“皇太后鞋店”的顾客,我看见也并不比“皇后鞋店”里的多。《三闲集·文艺与革命》(一九二八年四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61、 此辈(指国民党反动派的御用文人——编者)心凶笔弱,不能文战,便大施诬陷与中伤,又无效,于是就诅咒,真如三姑六婆,可鄙亦可恶也。《书信》(一九三四年三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62、 那时中国的创作界固然幼稚,批评界更幼稚,不是举之上天,就是按之入地,倘将这些放在眼里,就要自命不凡,或觉得非自杀不足以谢天下的。《南腔北调集·我怎样做起小说来》(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鲁迅名言大全【二】

63、 现在各色的人们大喊着各种的救国,好像大家突然爱国了似的。……所以银行家说贮蓄救国,卖稿子的说文学救国,画画儿的说艺术救国,爱跳舞的说寓救国于娱乐之中,还有,据烟草公司说,则就是吸吸马占山将军牌香烟,也未始非救国之一道云。《伪自由书·航空救国三愿》(一九三三年二月三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64、 有时也觉得宽恕是美德,但立刻也疑心这话是怯汉所发明,因为他没有报复的勇气;或者倒是卑怯的坏人所创造,因为他贻害于人而怕人来报复,便骗以宽恕的美名。《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65、 古埃及的奴隶们,有时也会冷然一笑。这是蔑视一切的笑。不懂得这笑的意义者,只有主子和自安于奴才生活,而劳作较少,并且失了悲愤的奴才。《花边文学·过年》(一九三四年二月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66、 这位作家(指专写色情小说的反动文人张资平——编者)的大作,我自己是不要看的,理由很简单:我脑子里不要三角四角的这许多角。倘有青年来问我可看与否,我是劝他不必看的,理由也很简单:他脑子里不必有三角四角的那许多角。《伪自由书·后记》(一九三三年七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67、 我也还有一点野心,也想到广州后,对于“神士”们仍然加以打击,……创造社联合起来,造一条战线,更向旧社会进攻,我再勉力写些文字。《两地书》(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七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68、 虚悬了一个“极境”,是要陷入“绝境”的。

69、 生了孩子,还要想怎样教育,才能使这生下来的孩子,将来成一个完全的人。

70、 危险令人紧张,紧张令人觉到自己生命的力。

71、 据我的意思,即使是从前的人,那诗文完全超于政治的所谓“田园诗人”,“山林诗人”,是没有的。完全超出于人间世的,也是没有的。既然是超出于世,则当然连诗文也没有。诗文也是人事,既有诗,就可以知道于世事未能忘情。《而已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九二七年九月)。《鲁迅全集》第三卷

72、 中国人里,杭州人是比较的文弱的人。——《谣言世家》,《南腔北调集》,《全集4》

73、 只是原先是憎恶这熟识的本阶级,毫不可惜它的溃灭,后来又由于事实的教训,以为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却是的确的。《二心集·序言》(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4、 墨写的谎话,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血债必须用同物偿还。拖欠得愈久,就要付更大的利息!《华盖集续编,无花的蔷薇之二》(一九二六年三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75、 人而没有“坚信”,狐狐疑疑,也许并不是好事情,因为这也就是所谓“无特操”。但我以为信运命的中国人而又相信运命可以转移,却是值得乐观的。——《运命》,《且介亭杂文》,《全集6》

76、 空谈之类,是谈不久,也谈不出什么来的,它终必被事实的镜子照出原形,拖出尾巴而去。

77、 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一不高兴时,就可不说理由,只须一举手之劳,致出版事业的死命。那时我们便完全失败,倘委曲求全,则成为他们的俘虏了,……《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六日)。《鲁迅书简》

78、 “成功的帝王”是不秘密杀人的,他只秘密一件事:和他那些妻妾的调笑。到得就要失败了'才又增加一件秘密:他的财产的数目和安放的处所;再下去,这才加到第三件:秘密的杀人。

79、 中国究竟有无“幽默”作品?似乎没有。多是一些拙劣鄙野之类的东西。——《致增田涉/1932年5月13日》,《全集13》

80、 盖天下的事,往往决计问罪在先,而搜集罪状(普通是十条)在后也。——《通信》,《三闲集》,《全集4》

81、 至于人物,则一者因为基本练习不够(如素描及人体解剖之类),因此往往不像真或不生动,二者还是为了和他们的生活离开,不明底细。……要救这缺点,我看一是要练习素描,二是要随时观察一切。《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82、 将生存两间,角逐列国是务,其首在立人,人立而后凡事举;若其道术,乃必尊个性而张精神。

83、 尊孔,崇儒,专经,复古,由来已经很久了。皇帝和大臣们,向来息要取其一端,或者“以孝治天下”,或者“以忠诏天下”,而且又“以贞节励天下”。但是,二十四史不现在么?其中有多少孝子,忠臣,节妇和烈女?……还有,欧战时候的参战,我们不是常常自负的么?但可曾用《论语》感化过德国兵,用《易经》咒翻了潜水艇呢?儒者们引为劳绩的,倒是那大抵目不识丁的华工。《华盖集·十四年的“读经”》(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84、 但我以为一切文艺固是宣传,而一切宣传却并非全是文艺,这正如一切花皆有色(我将白也算作色),而凡颜色未必都是花一样。革命之所以于口号,标语,布告,电报,教科书……之外,要用文艺者,就因为它是文艺。——《文艺与革命》,《三闲集》,《全集4》

85、 我们有投枪就用投枪,正不必等候刚在制造或将要制造的坦克车和烧夷弹。《且介亭杂文末编·三月的租界》(一九三六年四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86、 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作、敢当。倘使并正视而不敢,此外还能成什么气候。然而,不幸这一种勇气,是我们中国人最所缺乏的。——《论睁了眼看》,《坟》,《全集1》

87、 文章应该怎么做,我说不出来,因为自己的作文,是由于多看和练习,此外并无心得或方法的。《书信》(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88、 作家的取人的模特儿,有两法。一是专用一个人,言谈举动,不必说了,连微细的癖性,衣服的式样,也不加变,这比较的易于描写,……二是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因为“杂取种种人”,一部分相像的人也就更其多数,更能招致广大的惶怒。我是一向取后一法的,当初以为可以不触犯某一个人,后来才知道倒触犯了一个以上,真是“悔之无及”,既然“无及”,也就不悔了。况且这方法也和中国人的习惯相合,例如画家的画人物,也是静观默察,烂熟于心,然后凝神结想,一挥而就,向来不用一个单独的模特儿的。《且介亭杂文末编.(出关)的“关”》(一九三六年四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89、 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论睁了眼看》,《坟》,《全集1》

90、 倘使这作者是身在人间,带些战斗性的,那么,他在社会上一定有敌对。只是这些敌对决不肯自承,时时撒娇道“冤乎枉哉,这是他把我当作假想敌了呀!”可是留心一看,他的确在放暗箭,一经指出,这才改为明枪,但又说这是因为被诬为“假想敌”的报复。《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1、 我们蔑弃古训,是刻不容缓的了。《华盖集·北京通信》(一九二五年五月八日)。《鲁迅宣言集》第三卷

92、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

93、 从活人的嘴上,采取有生命的词汇,搬到纸上来:……《且介亭杂文二集·人生识字糊涂始》(一九三五年四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4、 文艺必须有批评;批评如果不对了,就得用批评来抗争,这才能够使文艺和批评一同前进,如果一律掩住嘴,算是文坛已经干净,那所得的结果倒是要相反的。

95、 地球上不只一个世界,实际上的不同,比人们空想中的阴阳两界还利害。这一世界中人,会轻蔑,憎恶,压迫,恐怖,杀戮别一世界中人,——奴才做了主人,是决不肯废去“老爷”称呼的,他的摆架子,恐怕比他的主人还十足,还可笑。

96、 我本是常常出门的,不过近来知道了我们的元帅深居简出,只令别人出外奔跑,所以我也不如只在家里坐了。记得托尔斯泰的什么小说说过,小兵打仗,是不想到危险的,但一看见大将面前防弹的铁板,却就也想到了自己,心跳得不敢上前了。但如元帅以为生命价值,彼此不同,那我也无话可说,只好被打军棍。——《致胡风/1935年6月28a).《全集13》

97、 要写文学作品也一样,不但应该知道革命的实际,也必须深知敌人的情形,现在的各方面的情况,再去断定革命的前途。惟有明白旧的,看到新的,了解过去,推断将来,我们的文学的发展才有希望。《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七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98、 朋友乃五常之_名,交道是人间的美德,当然也好得很。不过骗子有屏风,屠夫有帮手,在他们自己之间,却也叫作“朋友”的。

99、 现在有些不满于文学批评者,总说近几年的所谓批评,不外乎捧与骂。其实所谓捧与骂者,不过是将称赞与攻击,换了两个不好看的字眼,指英雄为英雄,说娼妇是娼妇,表面上虽像捧与骂,实则说得刚刚合式,不能责备批评家的。批评家的错处,是在乱骂与乱捧,例如说英雄是娼妇,举娼妇为英雄。《花边文学·骂杀与捧杀》(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00、 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明明是现代人,吸着现在的空气,却偏要勒派朽腐的名教,僵死的语言,侮蔑尽现在,这都是“现在的屠杀者”。杀了“现在”,也便杀了“将来”。《热风·现在的屠杀者》(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101、 日本和中国的人们之间,是一定会有互相了解的时候的。《且介亭杂文二集·内山完造作(活中国的姿态》序)(一九三五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02、 那些受过了英国的小说在供绅士淑女的欣赏,美国的小说家在迎合读者的心思这些“文艺理论”的洗礼而回来的,一听到下层社会的叫唤和呻吟,就使他们眉头百结,扬起了带着白手套的纤手,挥斥道:这些下流都从“艺术之宫”里滚出去!《南腔北调集.(竖琴)前记》(一九三二年九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03、 我的作品在《新青年》上,步调是和大家大概一致的,所以我想,这些确可以算作那时的“革命文学”。…这些也可以说,是“遵命文学”。我所遵奉的,是那时革命的前驱者的命令,也是我自己所愿意遵奉的命令,决不是皇上的圣旨,也不是金钱和真的指挥刀。《南腔北调集.(自选集)自序》(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04、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钱这个字很难听,或者要被高尚的君子们所非笑,但我总觉得人们的议论是不但昨天和今天,即使饭前和饭后,也往往有些差别。凡承认饭需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还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昕他发议论。——《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

105、 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

106、 清朝的考据家有人说过,“明人好刻古书而古书亡”,因为他们妄行校改。我以为这之后,则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因为他们变乱旧式,删改原文;今人标点古书而古书亡,因为他们乱点一通,佛头着粪:这是古书的水火兵虫以外的三大厄。

107、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南腔北调集·为了忘却的纪念》(一九三三年二月七一八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08、 中国的文化,我可是实在不知道在哪里。所谓文化之类,和现在的民众有什么关系,什么益处呢?近来外国人也时常说,中国人礼仪好,中国人肴馔好。中国人也附和着。但这些事和民众有什么关系?车夫先就没有钱来做礼服,南北的大多数的农民最好的食物是杂粮。有什么关系?《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09、 孙传芳所以赶走,是革命家用炮轰掉的,决不是革命文艺家做了几句“孙传芳呀,我们要赶掉你呀”的文章赶掉的。《集外集·文艺与政治的歧途》(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10、 逆水行舟,也只好拉纤;顺水固然好得很,然而还是少不得把舵的。这拉纤把舵的好方法,虽然也可以口谈,但大抵得益于试验,无论怎么看风看水,目的只是一个:向前。《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四一九月十日发表)。《鲁迅全集》第六卷

111、 多作或一程度的大众化的文艺,也固然是现今的急务。若是大规模的设施,就必须政治之力的帮助,一条腿是走不成路的,许多动听的话,不过文人的聊以自慰罢了。《集外集拾遗·文艺的大众化》(一九三。年三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12、 在进取的国民中,性急是好的,但生在麻木如中国的地方,却容易吃亏,纵使如何牺牲,也无非毁灭自己,于国度没有影响。我记得先前在学校演说时候也曾说过,要治这麻木状态的国度,只有一法,就是“韧”,也就是“锲而不舍”。——《两地书·一二》,《全集11》

113、 自十月革命以后,开山的大师就忍饥,斗寒,以一个廓大镜和几把刀,不屈不挠的开拓了这一门的艺术(指苏联版面——编者)。《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苏联版画)序》(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14、 我的杂感集中,《华盖集》及《续编》中文,虽大抵和个人斗争,但实为公仇,决非私怨,而销数独少,足见读者的判断,亦幼稚者居多也。——《致杨霁云/1934年5月22日》,《全集12》

115、 国的一般的民众,尤其是所谓愚民,虽称孔子为圣人,却不觉得他是圣对于他,是恭谨的,却不亲密。但我想,能像中国的愚民那样,懂得孔子的,恐怕世界上是再也没有的了。不错,孔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的方法,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者,即权势者设想的方法,为民众本身的,却一点也没有。这就是“礼不下庶人”。成为权势者们的圣人,终于变了“敲门砖”,实在也叫不得冤枉。《且介亭杂文二集·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一九三五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16、 古人说,不读书便成愚人,那自然也不正确的。然而世界却正由愚人造成,聪明人决不能支持世界,尤其是中国的聪明人。

117、 所谓才子者,大抵能作些诗,才子和佳人之遇合,就每每以题诗为媒介。这似乎是很有悖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对于旧习惯是很有些反对的意思的,但到团圆的时节,又常是奉旨成婚,我们就知道作者是寻到了更大的帽子了。那些书的文章也没有一部好,……《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鲁迅全集》第八卷

118、 至于幼稚,尤其没有什么可羞,正如孩子对于老人,毫没有什么可羞—样。幼稚是会生长,会成熟的,只不要衰老,腐败,就好。

119、 以硬自居了,而实则其软如棉,正是新月社的一种特色。-《“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二心集》,《全集4》

鲁迅名言大全【三】

120、 对于群众,在引起他们的公愤之余,还须设法注入深沉的勇气,当鼓舞他们的感情的时候,还须竭力启发明白的理性;而且还得偏重于勇气和理性,从此继续地训练许多年。这声音,自然断乎不及大叫宣战杀贼的大而闳,但我以为却是更紧要而更艰难伟大的工作。

 

121、 乾隆朝的纂修四库全书,是许多人颂为一代之盛业的,但他们却不但捣乱了古书的格式,还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内廷,还颁之文风较盛之处,使天下士子阅读,永不会觉得我们中国的作者里面,也曾经有过很有些骨气的人。

122、 讽刺文学是能死于自身的故意的戏笑的。《且介杂杂文二集.(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一九三五年三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23、 倘不深入民众的大层中,于他们的风俗习惯,加以研究,解剖,分别好坏,立存废的标准,而于存于废,都慎选施行的方法,则无论怎样的改革,都将为习惯的岩石所压碎,或者只在表面上浮游一些时。《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鲁迅全集》第六卷

124、 我们说现代的,自己的话,用活着的白话,将自己的思想,感情直白地说出来。但是,这也要受前辈先生非笑的。他们说白话文卑鄙,没有价值,……我们中国能做文言的有多少呢,其余的都只能说白话,难道这许多中国人,就都是卑鄙,没有价值的么?《三闲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25、 凡是有名的隐士,他总是已经有了“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的幸福的。倘不然,朝砍柴,昼耕田,晚浇菜,夜织屦,又那有吸烟品茗,吟诗作文的闲暇?《且介亭杂文二集·隐士》(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26、 坏人靠着冰山,恣行无忌,一旦失足,忽而乞怜,而曾经亲见,或亲受其噬嚼的老实人,乃忽以“落水狗”视之,不但不打,甚至于还有哀矜之意,自以为公理已申,侠义这时正在我这里。殊不如它何尝真是落水,巢窟是早已造好的了,食料是早经储足的了,并且都在租界里。虽然有时似乎受伤,其实并不,至多不过是假装跛脚,聊以引起人们的恻隐之心,可以从容避匿罢了。他日复来,仍旧先咬老实人开手,“投石下井”无所不为,寻起原因来,一部分就正因为老实人不“打落水狗”之故。《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27、 说起民元的事来,那时确是光明得多,……一到二年二次革命失败之后,即渐渐坏下去,坏而又坏,遂成了现在的情形。其实这也不是新添的坏,乃是涂饰的新漆剥落已尽,于是旧相又显了出来。……无论是专制,是共和,是什么什么,招牌虽换,货色照旧,全不行的。《两地书》(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128、 ……倘有同一营垒中人,化了装从背后给我一刀,则我的对于他的憎恶和鄙视,是在明显的敌人之上的。——《答(戏)周刊编者信》,《且介亭杂文》,《全集6》

129、 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那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致台静农/1927年9月25日》,《全集11》

130、 要不怕做小事业。《坟·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31、 斗争呢,我倒以为是对的。人被压迫了,为什么不斗争?

132、 日人太认真,而中国人却太不认真。中国的事情往往是招牌一挂就算成功了。日本则不然。他们不像中国这样只是作戏似的。一一《今春的两种感想》,《集外集拾遗》,《全集7》

133、 中国的文明,就是这样破坏了又修补,破坏了又修补的疲乏伤残可怜的东西。《华盖集续编·记谈话》(一九二六年十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34、 愚民的发生,是愚民政策的结果,秦始皇已经死了二千多年,看看历史,是没有再用这种政策的了,然而,那效果的遗留,却久远得多么骇人呵!——《上海所感》,《集外集拾遗》,《全集7》

135、 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一一《自序》,《呐喊》,《全集1》

136、 我看到一些外国的小说,尤其是俄国,波兰和巴尔干诸小国的,才明白了世界上也有这许多和我们的劳苦大众同一运命的人,而有些作家正在为此而呼号,而战斗。《集外集拾遗·英译本(短篇小说选集)自序》(一九三三年三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37、 敌人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许多事都败在他们手里。——《致萧军、萧红/1934年12月6日》,《全集12》

138、 我们从古典里,听熟了仁人义士,来解倒悬的胡说了,直到现在,还不免总在想从天上或什么高处远处掉下一点恩典来,其甚者竟以为“莫作乱离人,宁为太平犬”,不妨变狗,而合群改革是不肯的。自叹不如租界的鸡鸭者,也正有这气味。这类的人物一多,倒是大家要被倒悬的,……《花边文学·倒提》(一九三四年六月三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39、 无产者文学是为了以自己们之力,来解放本阶级并及一切阶级而斗争的一翼,所要的是全般,不是一角的地位。《二心集.“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40、 智识的青年们意识到自己的前驱的使命,便首先发出战叫。这战叫和劳苦大众自己的反叛的叫声一样地使统治者恐怖,走狗的文人即群起进攻,或者制造谣言,或者亲作侦探,然而都是暗做,都是匿名,不过证明了他们自己是黑暗的动物。《二心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41、 万勿贪一种虚名,……《书信》(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42、 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故乡》,《全集1》

143、 中国人有一种矛盾思想,即是:二要子孙生存,而自己也想活得很长久,永远不死;及至知道没法可想,非死不可了,却希望自己的尸身永远不瘸烂。但是,想一想罢,如果从有人类以来的人们都不死,地面上早已挤得密密的,现在的我们早已无地可容了;如果从有人类以来的人们的尸身都不烂,岂不是地面上的死尸早已堆得比鱼店里的鱼还更多,连掘井,造房子空地都没有了么?所以,我想,凡是老的,旧的,实在倒不如高高兴兴的死去的好。《集外集拾遗·老调子已经唱完》(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44、 战争的结果,也可以变成两种态度:—种是英雄,他见别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他健存,自己就觉得怎样了不得,这么那么夸耀战场上的威雄。—种是变成反对战争的,希望世界上不要再打仗了。

145、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146、 即如我自己,何尝懂什么经济学或看了什么宣传文字,《资本论》不但未尝寓目,连手碰也没有过。然而启示我的是事实,而且并非外国的事实,倒是中国的事实,中国的非“匪区”的事实,……《书信·致姚克》(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十五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47、 其实无论什么都是有弊的,就是吃饭也是有弊的,它能滋养我们这方面是有利的;但是—方面使我们消化器官疲乏,那就不好而有弊了。假使做事要面面顾到,那就什么事都不能做。

148、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

149、 与名流学者谈,对于他之所讲,当装作偶有不懂之处。太不懂被看轻,太懂了被厌恶。偶有不懂之处,彼此最为合宜。

150、 儒士和方士,是中国特产的名物。方士的最高理想是仙道,儒士的便是王道。但可惜的是这两件在中国终于都没有。据长久的历史上的事实所证明,则倘说先前曾有真的王道者,是妄言,说现在还有者,是新药。——《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且介亭杂文》,《全集6》

151、 我觉得古人写在书上的可恶思想,我的心里也常有,……去年我主张青年少读,或者简直不读中国书,乃是用许多苦痛换来的真话,决不是聊且快意,或什么玩笑,愤激之辞。《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52、 正在困苦中的台湾的青年,并不将中国的事情暂却放下。他们常常希望中国革命的成功,赞助中国的改革,总想尽些力,于中国的现在和将来有所裨益,即使是自己还在做学生。《而已集·写在“劳动问题”之前》(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53、 昔之名人说“恕”字诀——但他们说,对于不知恕道的人,是不恕的;——今之名人说“忍”字诀,春天的论客以“文人相轻”混淆黑白,秋天的论客以“凡骂人的与被骂的一古脑儿变成丑角”抹杀是非。冷冰冰阴森森的平安的古冢中,怎么会有生人气?《且介亭杂文二集·七论“文人相轻”——两伤》(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54、 有些外人,很希望中国永是一个大古董以供他们的赏鉴,这虽然可恶,却还不奇,因为他们究竟是外人。而中国竟也有自己还不够,还要率领了少年,赤子,共成一个大古董以供他们的赏鉴者,则真不知是生着怎样的心肝。《华盖集·忽然想到(六)》(一九二五年四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55、 各种刊物,无论措辞怎样不同,都有一个共通之点,就是:有些朦胧。这朦胧的发祥地,由我看来……也还在那有人爱,也有人憎的官僚和军阍。和他们已有瓜葛,或想有瓜葛的,笔下便往往笑迷迷,向大家表示和气,然而有远见,梦中又害怕铁锤和镰刀,因此也不敢分明恭维现在的主子,于是在这里留下一点朦胧。和他们瓜葛已断,或者并无瓜葛,走向大众去的,本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了,但笔下即使雄赳赳,对大家显英雄,会忘却了他们的指挥刀的傻子是究竟不多的,这里也就留着一点朦胧。于是想要朦胧而终于透漏色彩的,想显色彩而终于不免朦胧的,便都在同地同时出现了。《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56、 历举对手之语,从头至尾,逐一驳去,虽然犀利,而不沉重,且罕有正对“论敌”之要害,仅以一击给与致命的重伤者。《两地书》(一九二五年四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157、 人间世事,恨和尚往往就恨袈裟。-《一思而行》,《花边文学》,《全集5》

158、 我看现在青年的常在问人该读什么书,就是要看一看真金,免得受硫化铜的欺骗。而且一识得真金,一面也就真的识得了硫化铜,一举两得了。《且介亭杂文·随便翻翻》(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59、 我想,普遍,永久,完全,这三件宝贝,自然是了不得的,不过也是作家的棺材钉,会将他钉死。——《答(戏)周刊编者信》,《且介+杂文》,《全集6》

160、 革命当然有破坏,然而更需要建设,破坏是痛快的,但建设却是麻烦的事。

161、 批判国粹主义等反动思潮只要从来如此,便是宝贝。即使无名肿毒,倘若生在中国人身上,也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奶酪”。国粹所在,好不可言。《热风·随感录三十九》(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162、 ……自己却正苦于背了这些古老的鬼魂,摆脱不开,时常感到一种使人气闷的沉重。就是思想上,也何尝不中些庄周韩非的毒,时而很随便,时而很峻急。孔孟的书我读得最早,最熟,然而倒似乎和我不相干。大半也因为懒惰罢,往往自己宽解,以为一切事物,在转变中,是总有多少中间物的。动植之间,无脊椎和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简直可以说,在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当开首改革文章的时候,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作者,是当然的,只能这样,也需要这样。他的任务,是在有些警觉之后,喊出一种新声:又因为从旧垒中来,情形看得较为分明,反戈一击,易制强敌的死命。但仍应该和光阴偕逝,逐渐消亡,至多不过是桥梁中的一木一石,并非什么前途的目标,范本。一一《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163、 谁都愿意听听名人的指点,但这时就来了一个问题:听博识家的话好,还是听专门家的话好呢?解答似乎很容易:都好。自然都好;但我由历听了两家的种种指点以后,却觉得必须有相当的警戒。因为是:博识家的话多浅,专门家的话多悖的。

164、 维持现状说是任何时候都有的,赞成者也不会少,然而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效,因为在实际上决定做不到。假使古时候用此法,就没有今之现状,今用此法,也就没有将来的现状,直至辽远的将来,一切都和太古无异。

165、 我就唱我的反抗之歌。而且真的,我唱了我的反抗之歌了!《热风·为“俄国歌剧团”》(一九二二年四月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66、 不要只用力于抹杀别个,便和自己一样的空无,而必须跨过那站着的前人,比前人更加高大。《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67、 由我想来,一做过编辑,交际是一定多起来的,而无聊的人,也就乘虚而入,此后可以仍旧只与几个老朋友往还,而有些不可靠的新交,你断绝往来,以省无谓的口舌,也可以节省时间,自己看书。——《致徐懋庸/1934年9月20日》,《全集12》

168、 旧瓶可以装新酒,新瓶也可以装旧酒,倘若不信,将一瓶五加皮和一瓶白兰地互换起来试试看,五加皮装在白兰地瓶子里,也还是五加皮。这一种简单的试验,不但明示着“五更调”“攒十字”的格调,也可以放进新的内容去,且又证实了新式青年的躯壳里,大可以埋伏下“桐城谬种”或“选学妖孽”的娄罗。《准风月谈·重三感旧》(一九三三年十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169、 现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编者)法律任意出入,虽文学史,亦难免不触犯反革命第×条也。《书信》(一九三一年六月二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70、 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和时代隔绝了。……我以为先生的业绩,留在革命史上的,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且介丰杂文末编》,(全集6》

171、 试看社会现状(指国民党统治下的旧社会——编者),已岌岌不可终日,则叭儿们也正是岌岌不可终日的。它们那里有一点自信心,这做狗也不忠实。一有变化,它们就另换一副面目。但此时倒比现在险,它们一定非常激烈了,不过那时一定有人出而战斗,因为他们的故事,大家是明白的。《书信·致杨霁云》(一九三四年六月三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72、 被压迫者即使没有报复的毒心,也决无被报复的恐惧,只有明明暗暗,吸血吃肉的凶手或其帮闲们,这才赠人以“犯而勿校”或“勿念旧恶”的格言,——我到今年,也愈加看透了这些人面东西的秘密。《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女吊》(一九三六年九月十九一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73、 温暾之谈,两可之论,也即所谓执中之说,公允之言,其实等于不写而已。《华盖集·并非闲话》(一九二五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174、 幻灭之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怎么写》,《三闲集》,《全集4》

175、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以前早有路了,以后也该永远有路。——《随感录六十六生命的路》,《热风》,《全集1》

176、 其实无论什么都是有弊的,就是吃饭也是有弊的,它能滋养我们这方面是有利的;但是一方面使我们消化器官疲乏,那就不好而有弊了。假使做事要面面顾到,那就什么事都不能做了。《集外集拾遗,关于知识阶级》(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77、 对于为了远大的目的,并非因个人之利而攻击我者,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我全都没齿无怨言。

178、 将革命使一般人理解为非常可怕的事,摆着一种极左倾的凶恶的面貌,好似革命一到,一切非革命者就都得死,令人对革命只抱着恐怖。其实革命是并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

179、 防被欺。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四八见事太明,做事即失其勇,庄子所谓“察见渊鱼者不祥,盖不独谓将为众所忌,且于自己的前进亦有碍也。

180、 中国是隐士和官僚最接近的。那时很有被聘的希望,一被聘,即谓之征君:开当铺,卖糖葫芦是不会被征的。我曾经听说有人做世界文学史,称中国文学为官僚文学。看起来实在也不错。一方面固然由于文字难,一般人受教育少,不能做文章,但在另一方面看起来,中国文学和官僚也实在接近。——《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集外集拾遗》,《全集7》

181、 艺术的真实非即历史上的真实,我们是听到过的,因为后者须有其事,而创作则可以缀合,抒写,只要逼真,不必实有其事也。然而他所据以缀合,抒写者,何一非社会上的存在,从这些目前的人,的事,加以推断,使之发展下去,这便好像预言,因为后来此人,此事,确也正如所写。《书信·致徐懋庸》(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82、 我生长于都市的大家庭里,从小就受着古书和师傅的教训,所以也看得劳苦大众和花鸟一样。有时感到所谓上流社会的虚伪和腐败时,我还羡慕他们的安乐。但我母亲的母家在农村,使我能够间或和许多农民相亲近,逐渐知道他们是毕生受着压迫,很多苦痛,和花鸟并不一样了。《集外集拾遗·英译本(短篇小说选集)自序》(一九三三年三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83、 我愤激的话多,有时几乎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然而自己也往往觉得太过,实行上或者且正与所说的相反。人也不能将别人都作坏人看,能帮也还是帮,不过最好是量力,不要拼命就是了。——《两地书·七三》,《全集11》

184、 倘没有鼓励和切磋,恐怕也很容易陷于自足。《且介亭杂文.(木刻纪程)小引》(一九三四年六月)。《鲁迅全集》第六卷

185、 前曾言中国根柢全在道教,此说近颇广行。以此读史,有多种问题可以迎刃而解。——《致许寿裳/1918年8月20日》,《全集11》

186、 对敌人决不能讲宽容、仁恕和委曲求全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死》(一九三六年九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87、 敌人不足惧,最令人寒心而且灰心的,是友军中的从背后来的暗箭;受伤之后,同一营垒中的快意的笑脸。因此,倘受了伤,就得躲入深林,自己舐干,扎好,给谁也不知道。我以为这境遇,是可怕的。我倒没有什么灰心,大抵休息一会,就仍然站起来,然而好像终竞也有影响,不但显于文章上,连自己也觉得近来还是“冷”的时候多了。——《致萧军、萧红/1935年4月23日》,《全集13》

188、 创作是并没有什么秘诀,能够交头接耳,一句话就传授给别一个的,倘不然,只要有这秘诀,就真可以登广告,收学费,开一个三天包成文豪学校了。以中国之大,或者也许会有罢,但是,这其实是骗子。

189、 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坟·灯下漫笔》(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90、 我不爱江南。秀气是秀气的,但小气。听到苏州话,就令人肉麻。此种言语,将来必须下令禁止。——《致萧军/1935年9月旧》,《全集13》

191、 读经,作文言,磕头,打屁股,正是现在必定兴盛的事,当和其主人一同倒毙。——《致曹聚仁/1934年6月9日》,《全集12》

192、 我以为哭是无益的,只好仍是有一分力,尽一分力,不必一时特别愤激,事后却又悠悠然。我看中国青年,大都有愤激一时的缺点,……《书信》(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93、 我极愿意先看看战斗的青年的战斗。《集外集拾遗·两封通信》(一九三三年六月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194、 上海之所谓“文人”,有些真是坏到出于意料之外,即人面狗心,恐亦不至于此,而居然摇笔作文,大发议论,不以为耻,一《书信》(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195、 在中国的天地间,不但做人,便是做鬼,也艰难极了。——《(二十四孝图)》,《朝花夕拾》,《全集2》

196、 儿童的行为,出于天性,也因环境而改变,所以孔融会让梨。打起来的,是家庭的影响,便是成人,不也有争家私,夺遗产的吗?孩子学了样。

197、 地球上不只一个世界,实际上的不同,比人们空想中的阴阳两界还厉害。这一世界中人,会轻蔑,憎恶,压迫,恐怖,杀戮别一世界中人,…‘《且介亭杂文二集·叶紫作(丰收)序》(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98、 统治者也知道走狗的文人不能抵挡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于是一面禁止书报,封闭书店,颁布恶出版法,通缉著作家,一面用最末的手段,将左翼作家逮捕,拘禁,秘密处以死刑,至今并未宣布。这一面固然在证明他们是在灭亡中的黑暗的动物,一面也在证实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阵营的力量,……《二心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199、 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混合。

200、 希望于点火的青年的,是对于群众,在引起他们的公愤之余,还须放法注入深沉的勇气,当鼓舞他们的感惰的时候,还须竭力启发明白的理性,而且还得偏重于勇气和理性,从此继续地训练许多年。这声音,断乎不及大叫宣战杀贼的大而闳,但我以为却是更紧要而更艰难伟大的工作。《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01、 不应该随和……会随和的,只有和事老。但这不随和,却又并非回避,只是唱着所是,颂着所爱,而不管所非和所憎;他得像热烈地主张着所是一样,热烈地攻击着所非,像热烈地拥抱着所爱一样,更热烈地拥抱着所憎——恰如赫尔库来斯(Hercules)的紧抱了个巨人安太乌斯(Antaeus)一样,因为要折断他的肋骨。《且介亭杂文二集·再论“文人相轻”》(一九三四年五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02、 愚民的专制使人们变成死相。《华盖集·忽然想到(五)》(一九二五年四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03、 采用外国的良规,加以发挥,使我们的作品更加丰满是一条路;择取中国的遗产,融合新机,使将来的作品别开生面也是一条路。《且介亭杂文.(木刻记程)小引》(一九三四年六月)。《鲁迅全集》第六卷

204、 我就是这样,并不想以骑墙和阴柔来买人尊敬。《华盖集·并非闲话(一)》(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05、 还记得在发热时(指鲁迅肺病发作时——编者),又曾想到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指当时那些投敌而冒充“先觉”的叛徒们——编者)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死》(一九三六年九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06、 有一堆蛆虫在这里罢,一律即即足足,自以为是绅士淑女,文人学士,名宦高人,互相点头,雍容揖让,天下太平……《南腔北调集.“论语一年”》(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07、 没有;中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是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坟·论睁了眼看》(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08、 偶有一点(指民间文艺——编者)为文人所见,往往倒吃惊,吸入自己的作品中,作为新的养料。旧文学衰颓时,因为摄取民间文学或外国文学而起一个新的转变,这例子是常见于文学史上的。《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09、 才子原是多愁多病,要闻鸡生气,见月伤心的。《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10、 倘用暗杀就可以把人吓倒,暗杀者就会更跋扈起来。他们造谣,说我已逃到青岛,我更非住在上海不可,并且写文章骂他们,还要出版,试看最后到底是谁灭亡。……——《致山本初枝/1933年7月1旧》,《全集13》

211、 平和为物,不见于人间。其强谓之平和者,不过战事方已或未始之时,外状若宁,暗流仍伏,时劫一会,动作始矣。《坟·摩罗诗力说》(一九。七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212、 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真死掉-

213、 历史决不倒退,文坛是无须悲观的。《准风月谈.“中国文坛的悲观”》(一九三三年八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14、 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份以外的书,即课外的书,不要只将课内的书抱住。……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个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对于别人,别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15、 ……好的文艺作品,向来多是不受别人命令,不顾利害,自然而然地从心中流露的东西;如果先挂起一个题目,做起文章来,那又何异于八股,在文学中并无价值,更说不到能否感动人了。——《革命时代的文学》,《而已集》.《全集3》

216、 现在的人间也还是“大王好见,小鬼难当”的处所。出路是有的。何以无呢?只因多鬼祟,他们将一切路都要糟蹋了。这些都不要,才是出路。——《路》,《三闲集》,《全集4》

217、 经验的所得的结果无论好坏,都要很大的牺牲,虽是小事情,也免不掉要付惊人的代价。

218、 斗争呢,我倒以为是对的。人被压迫了,为什么不斗争?正人君子者流深怕这一着,于是大骂“偏激”之可恶,以为人人应该相爱,现在被一班坏东西教坏了。‘《三闲集·文艺与革命》(一九二八年四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19、 我的杂文,所写的常是一鼻,一嘴,一毛,但看起来,已几乎是或一形象的全体,……《准风月谈·后记》(一九三四年十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20、 “秘”是中国非常普遍的东西,连关于国家大事的会议,也总是“内容非常秘密”,大家不知道。——《作文秘诀》,《南腔北调集》,《全集4》

221、 有些手执皮鞭,乱打苦工的背脊,自以为在革命的大人物,我深恶之,他其[实]是取了工头的立场而已。——《致曹靖华/1936年5月》,《全集13》

222、 他现为批评家而说话的时候,就随便捞到一种东西以后驳诘相反的东西。要驳互助说时用争存说,驳争存说时用互助说;反对和平论时用阶级斗争说,反对斗争时就用人类之爱。论敌是唯心论者呢,他的立场是唯物论,待到和唯物论者相辩难,他却又化为唯心论者了。《二心集·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23、 口论文艺无产阶级文艺是无产阶级政治斗争的一翼一讲无产阶级文学,便不免归结到斗争文学,一讲斗争,便只能说是最高的政治斗争的一翼。《三闲集·文坛的掌故》(一九二八年八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24、 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和异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病后杂谈之余》,《且介亭杂文》,《全集6》

225、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坟·题记》(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26、 从圣贤一直敬到骗子屠夫,从美人香草一直爱到麻疯病菌的文人,在这世界上是找不到的,遇见所是和所爱的,他就拥抱,遇见所非和所憎的,他就反拨。《且介亭杂文二集·再论“文人相轻”》(一九三五年五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27、 我也曾有如现在的青年一样,向已死和未死的导师们问过应走的路。他们都说:不可向东,或西,或南,或北。但不说应该向东,或西,或南,或北。我终于发见他们心底里的蕴蓄了.不过是一个“不走”而已。

228、 凡批评家的对于文人,或文人们的互相评论,各各“指其所短,扬其所长”固可,即“掩其所短,称其所长”亦无不可。然而那一面—定得有“所长”,这一面—定得有明确的是非,有热烈的好恶。

229、 为革命而提高创作一、留心各样的事情,多看看,不看到一点就写。二、写不出的时候不硬写。四、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宁可将可作小说的材料缩成速写,决不将速写材料拉成小说。六、不生造除自己之外,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二心集·答北斗杂志社问》(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30、 我们的劳苦大众历来只被最剧烈的压迫和榨取,连识字教育的布施也得不到……《二心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31、 之疆上是炸,炸,炸,腹地里也是炸,炸,炸。虽然一面是别人·指日本帝国主义——编者)炸,一面是自己(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炸,炸手不同,而被炸则一(都是中国人民大众——编者)。《伪自由书·中国人的生命圈》(一九三三年四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32、 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这是互为因果的,正如麻油从芝麻榨出,但以浸芝麻,就使它更油。……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觉得。世界日日改变,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文场,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论睁了眼看》,《坟》,《全集1》

233、 即是笔战,就也如别的兵战或拳斗一样.不妨伺隙乘虚,以一击制敌人的死命,如果一味鼓噪,已是《-国志演义》式战法,至于骂一句爹娘,扬长而去,还自以为胜利,那简直是“阿Q”式的战法了。《南腔北调集·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34、 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就须有工夫,其次是练习出来的特别的感觉。由这一极琐屑的经验,我想,假使是一个使用筋力的工人,在喉干欲裂的时候,那么,即使给他龙井芽茶,珠兰窨片,恐怕他喝起来也未必觉得和热水有什么大区别罢。所谓“秋思”,其实也是这样的,骚人墨客,会觉得什么“悲哉秋之为气也”,风雨阴晴,都给他一种刺戟,一方面也就是一种“清福”,但在老农,却只知道每年的此际,就要割稻而已。《准风月谈·喝茶》(一九三三年九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35、 左翼文艺有革命的读者大众支持,“将来”正属于这一面。《二心集·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36、 要除去制造并赏玩别人苦痛的昏迷和强暴。《坟·我之节烈观》(一九一八年七月)。《鲁迅全集》第一卷

237、 至于中国的所谓手段,由我看来,有是也应该说有的,但决非“以夷制夷”,倒是想“以夷制华”。然而“夷”文那有这么愚笨呢,却先来一套“以华制华”给你看。《伪自由书.“以夷制夷”》(一九三三年四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38、 现在的许多白话文却连“明白如话”也没有做到。倘要明白,我以为第一是在作者先把似识非识的字放弃,从活人的嘴上,采取有生命的词汇,搬到纸上来;也就是学学孩子,只说些自己的确能懂的活。

239、 凡对于时弊的攻击,文字须与时弊同时灭亡,因为正如白血轮之酿成疮疖一般,倘非自身也被排除,则当它的生命的存留中,也即证明着病菌尚在。《热风·题记》(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三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40、 我向来对于有新闻记者气味的人,是不见,倘见,则不言,然而也还是谣言层出,…——《致李秉中/1931年6月23日》,《全集12》

241、 “自卑,’固然不好,“自负”也不好的,容易停滞。顶好是不要自馁,总是干;但也不可自满,仍旧总是用功。要不然,输出多而输入少,后来要空虚的。

242、 【蔡元培】太史之类,不过傀儡,其实是不在话下的。……我以为该太史在中国无1可为。——《致章廷谦/1927年12月9日》,《全集11》

243、 其实,战士的日常生活,是并不全部可歌可泣的,然而又无不和可歌可泣之部相关联,这才是实际上的战士。——《“这也是生活”》,《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

鲁迅名言大全【四】

244、 活着而想称“烈士”,究竟是不容易的。《而已集·略谈香港》(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45、 倘不深入民众的大层中,于他们的风俗习惯,加以研究,解剖,分别好坏,立存废的标准,而于存于废,都慎选施行的方法,则无论怎样的改革,都将为习惯的岩石所压碎,或者只在表面上浮游一些时。

246、 “世故”似乎也像“革命之不可不革,而亦不可太革”一样,不可不通,而亦不可太通的。——《世故三昧》,《南腔北调集》,《全集4》

247、 凡作者,和读者因缘愈远的,那作品就于读者愈无害。古典的,反动的,观念形态已经很不相同的作品,大抵即不能打动新的青年的心(但自然也要有正确的指示),倒反可以从中学学描写的本领,作者的努力。

248、 【语丝社】于是《语丝》的固定的投稿者,至多便只剩了五六人,但同时也在不意中显了一种特色,是:任意而谈,无所顾忌,要催促新的产生,对于有害于新的旧物,则竭力加以排击,——但应该产生怎样的“新”,却并无明白的表示,而一到觉得有些危急之际,也还是故意隐约其词。一一《我和(语丝)的始终》,《三闲集》,《全集4》

249、 我的意见原也一时不容易了然,因为其中本含有许多矛盾,教我自己说,或者是人道主义与个人主义这两种思想的消长起伏罢。所以我忽而爱人,忽而憎人;做事的时候,有时确为别人,有时却为自己玩玩,有时则竞因为希望生命从速消磨,所以故意拼命地做。——《两地书·二四》,《全集11》

250、 古人所谓“穷愁著书”的话,是不大可靠的。穷到透顶,愁得要死的人,哪里还有这许多闲情逸致来著书?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候补的饿殍在沟壑边吟哦;鞭扑底下的囚徒所发出来的不过是直声的叫喊,决不会用一篇妃红丽白的骈体文来诉痛苦的。所以待到磨墨吮笔,说什么“履穿踵决”时,脚上也许早已经是丝袜;高吟“饥来驱我去……”的陶征士,其时或者偏已很有些酒意了。《华盖集.“碰壁“之后》(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51、 其实,现在的所谓讽刺作品,大抵倒是写实。非写实决不能成为所谓“讽刺”;非写实的讽刺,即使能有这样的东西,也不过是造谣和诬蔑而已。

252、 子弹从背后来,真足令人悲愤,……——《致曹靖华/1935年1月15日》,《全集13》

253、 在我们不从容的人们的世界中,实在没有那许多工夫来摆臭绅士的臭架子了,要做就做,与其说明年喝酒,不如立刻喝水:待廿一世纪的剖拨戮尸,倒不如马上就给他一个嘴巴。至于将来,自有后起的人们,决不是现在人即将来所谓古人的世界,如果还是现在的世界,中国就会完!——《有趣的消息》,《华盖集续编》,《全集3》

254、 也就是白活一世,于己于人,都无益处。

255、 孩子初学步的第一步,在成人看来,的确是幼稚,危险,不成样子,或者简直是可笑的。但无论怎样的愚妇人,却总以恳切的希望的心,看他跨出这第一步去,决不会因为他的走法幼稚,怕要阻碍阔人的路线而“逼死”他:也决不至于将他禁在床上,使他躺着研究到能够飞跑时再下地。因为她知道:假如这么办,即使长到一百岁也还是不会走路的。——《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

256、 中国的文明,就是这样破坏了又修补,破坏了又修补的疲乏伤残可怜的东西。一一《记谈话》,《华盖集续编》,《全集3》

257、 把达观富翁、绅士淑女、反动文人等群丑的嘴脸拿出来示众庚子义和拳败后的达观,富翁,巨商,士人的思想,自己念佛,子弟却学些“洋务”,使将来可以事人,便是现在,抱这样思想的人恐怕还不少。……在中国社会上,实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有荡涤的必要。《准风月谈·扑空》(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58、 满身国粹,也于实际上的做奴才并无妨碍。《且介亭杂文·从孩子的照相说起》(一九三八年八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59、 大破骑墙折中战斗一定有倾向。《且介亭杂文·序言》(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60、 只要是地位,尤其是利害一不相同,则两国之间不消说,就是同国的人们之间,也不容易互相了解的。《且介亭杂文二集·内山完造作(活中国的姿态)序》(一九三五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61、 删夷枝叶的人,决定得不到花果。《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这也是生活”》(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62、 【矛盾】这里在弄作家协会,先前的友和敌,都站在同一阵图里了,内幕如何,得而知,指挥的或云是茅与郑,其积极,乃为救《文学》也。我鉴于往日之!我的伤,拟不加入,但此必将又成一大罪状,听之而已。——《致曹靖华/1936年4月23a》,《全集1:》

263、 郭君要说些什么罢?这位先生是尽力保卫自己光荣的旧旗的豪杰。-《致增田涉/1935年2月6日),《全集13》

264、 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回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国大半。——《小杂感》,《而已集》,《全集3》

265、 野牛成为家牛,野猪成为猪,狼成为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足使牧人喜欢,于本身并无好处。人不过是人,不再夹杂着别的东西,当然再好没有了。倘不得已,我以为还不如带些兽性;

266、 我们急于要造出大群的新的战士,但同时,在文学战线上的人还要“韧”。《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一九三。年三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67、 我早就很希望中国的青年站出来,对于中国的社会,文明,都毫无忌惮地加以批判,……《华盖集·题记》(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68、 古之师道,实在也太尊,我对此颇有反感。我以为师如荒谬,不妨叛之,……《书信》(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69、 但世界如此,做人真难,谣言足以杀人,……——《致荆有麟/1931年2月5日》,《全集12》

270、 中国确也还盛行着《三国志演义》和《水浒传》,但这是为了社会还有三国气和水浒气的缘故。——《叶紫作(丰收)序》,《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

271、 现在有许多人,以为应该表现国民的艰苦,国民的战斗,这自然并不正确的,但如自己并不在这样的旋涡中,实在无法表现,假使以意为之,那就决不能真切,深刻,也就不成为艺术。《书信》(一九三五年二月四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272、 用奴隶或半奴隶的幸福者,向来只怕“奴隶造反”,真是无怪的。要防“奴隶造反”,就更加用“酷刑”,而“酷刑”却因此更到了末路。《南腔北调集·偶成》(一九三三年九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73、 恶意的批评家在嫩苗的地上驰马,那当然是十分快意的事;然而遭殃的是嫩苗——平常的苗和天才的苗。《坟·未有天才之前》(一九二四年一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74、 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除从帝国主义得来的枪炮和几条走狗之外,已将一无所有了,所有的只是老老小小——青年不必说——的敌人。而他们的这些敌人,便都在我们的这一面。《二心集·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275、 革命文学现在不知怎地,又仿佛不十分旺盛了。他们的文字,和他们一一辩驳是不值得的,因为他们都是胡说。最好是他们骂他们的,我们骂我们的。——《致章延谦/1928年6月6日》,《全集11》

276、 比较是医治受骗的好方子。《且介亭杂文·随便翻翻》(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77、 希望文艺为工农服务和工农自己创作文艺我以为联合战线是以有共同目的为必要条件的。……我们战线不能统一,就证明我们的目的不能一致,或者只为了小团体,或者还其实只为了个人,如果目的都在工农大众,那当然战线也就统一了。《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九三。年二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78、 只要一比较,许多事便明白;看书和画,亦复同然。《集外集拾遗·致(近代美术史潮论)的读者诸君》(一九二九年二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79、 骂人是中国极普通的事,可惜大家只知道骂而没有知道何以该骂,谁该骂,所以不行。现在我们须得指出其可骂之道,而又继之以骂。那么,就很有意思了,于是就可以由骂而生出骂以上的事情来的罢。《书信》(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280、 ……翻翻过去的血的流水账簿,原也未始不能够推见将来,只要不将那账目来作消遣。——《(争自由的波浪)小引》,《集外集拾遗》,《全集7》

281、 狗性总不大会改变的,假使一万年之后,或者也许要和现在不相同,但我现在要说的是现在。如果以为落水之后,十分可怜,则害人的动物,可怜者正多,便是霍乱病菌,虽然生殖得快,那性格却何等地老实,然而医生是决不肯放过它的。《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282、 我总觉得我也许有病,神经过敏,所以凡看一件事,虽然对方说是全都打开了,而我往往还以为必有什么东西在手巾或袖子里藏着。但又往往不幸而中,岂不哀哉。——《致章廷谦/1928年8月15日》,《全集11》

283、 中国文学从我看起来,可以分为两大类:(一)廊庙文学,这就是已经走进主人家中,非帮主人的忙,就得帮主人的闲;与这相对的是(二)山林文学。唐诗即有此二种。如果用现代话讲起来,是“在朝”和“下野”。后面这一种虽然暂时无忙可帮,无闲可帮,但身在山林,而“心存魏阙”。——《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集外集拾遗》,《全集7》

284、 作者写出创作来,对于其中的事情,虽然不必亲历过,最好是经历过。……我所谓经历,是所遇,所见,所闻,并不一定是创作,但所作自然也可以包含在里面。天才们无论怎样说大话,归根结蒂,还是不能凭空创造。描神画鬼,毫无对证,本可以专靠了神思,所谓“天马行空”似的挥写了,然而他们写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只眼,长颈子,就是在常见的人体上,增加了眼睛一只,增长了颈子二三尺而已。这算什么本领,这算什么创造?《且介亭杂文二集·叶紫作(丰收)序》(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85、 中国各处是壁,然而无形,像“鬼打墙”一般,使你随时能“碰”。能打这墙的,能碰而不感到痛苦的,是胜利者。——《“碰壁”之后》,《华盖集》,《全集3》

286、 古人所创的事业中,即含有后来的新兴阶级皆可以择取的遗产,……但自然也有破坏,这是为了未来的新的建设。新的建设的理想,是一切言动的南针,倘没有这而言破坏,便如未来派,不过是破坏的同路人,而言保存,则全然是旧社会的维持者。《集外集拾遗.(浮士德与城)后记》(一九三。年六月)。《鲁迅全集》第七卷

287、 所谓中国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谓中国者,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的筵宴的厨房。不知道而赞颂者是可恕的,否则,此辈当得永远的诅咒!——《灯下漫笔》,《坟》,《全集1》

288、 任凭你爱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修史时候设些什么“汉族发祥时代”“汉族发达时代”“汉族中兴时代”的好题目,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湾子了。有更其直捷了当的说法在这里一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289、 泥土和天才比,当然是不足齿数的,然而不是坚苦卓绝者,也怕不容易做;不过事在人为,比空等天赋的天才有把握。这—点,是泥土的伟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

290、 我们看书,倘看反对的东西,总不如看同派的东西的舒服,爽怏,有益;但倘是一个战斗者,我以为,在了解革命和敌人上,倒是必须更多的去解剖当面的敌人的:

291、 老百姓虽然不读诗书,不明史法,不解在瑜中求瑕,屎里觅道,但能从大概上看,明黑白,辨是非,往往有决非清高通达的士大夫所可几及之处的。《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一九三五年十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92、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华盖集续编·纪念刘和珍君》(一九二六年四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93、 真的猛土,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华盖集续编·纪念刘和珍君》(一九二六年四月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94、 为了防后方,我就得横站,不能正对敌人,而且瞻前顾后,格外费力。——《致杨霁云/1934年12月18日》,《全集12》

295、 清朝虽然尊崇朱子,但止于“尊崇”,却不许“学样”,因为一学样,就要讲学,于是而有学说,于是而有门徒,于是而有门户,于是而有门户之争,这就是为“太平盛世”之累。况且以这样的‘名儒”而做官,便不免以‘名臣”自居,“妄自尊大”。

296、 七日一报,十日一谈,收罗废料,装进读者的脑子里去,看过一年半载,就满脑都是某阔人如何摸牌,某明星如何打嚏的典故。开心是自然也开心的。但是,人世却也要完结在这些欢迎开心的开心的人们之中的罢。《准风月谈·帮闲法发隐》(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97、 我看作家协会一定小产,不会像左联,虽镇压,却还有些人剩在地底下的。——(致沈雁冰/1936年2月14日),《全集13》

298、 动植之间,无脊椎和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简直可以说,在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

299、 不待说,知识阶级有知识阶级的事要做,不应特别看轻,然而劳动阶级决无特别例外地优待诗人或文学家的义务。《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一九三。年三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00、 科学来替换了这迷信,那么,定命论的思想,也就和中国人离开了。假定真有这一日,则和尚,道士,巫师,星相家,风水先生……的宝座,就都让给了科学家,我们也不必整年的见神见鬼了。《且介亭杂文·运命》(一九三四年十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句子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