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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邦除秦苛暴,“与父老约,法三章耳。”而后来仍有族诛,仍禁挟书,还是秦法。法三章者,话一句耳。——《小杂感》,《而已集》,《全集3》
2、 时代在进步,……《准风月谈·踢》(一九三三年八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 平生所作事,决不能如来世之意,但自问数十年来,于自己保存之外,也时时想到中国,想到将来,颇为大家出一点微力,却可以自白的。《书信》(一九三四年五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4、 我对于文艺界统一战线的态度。我赞成一切文学家,任何派别的文学家在抗日的口号之下统一起来的主张。我也曾经提出过我对于组织这种统一的团体的意见过,那些意见,自然是被一些所谓“指导家”格杀了,反而即刻从天外飞来似地加我以“破坏统一战线”的罪名。这首先就使我暂不加入“文艺家协会”了,因为我要等一等,看一看,他们(指周扬一伙——编者)究竟干的什么勾当;我那时夹在有点怀疑那些自称“指导家”以及徐懋庸式的青年,……《且介亭杂文末蝙·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九三六年八月三一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5、 要(一)坚忍,(二)认真,(三)韧长,……《书信》(一九三三年十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6、 是的,反革命者的野兽性,革命者倒是会很难推想的。《集外集拾遗.(解放了的堂·吉诃德)后记》(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7、 经验的所得的结果无论好坏,都要很大的牺牲,虽是小事情,也免不掉要付惊人的代价。
8、 文人不免无文,武人也一样不武。说是“枕戈待旦”的,到夜还没有动身,说是“誓死抵抗”的,看见一百多个敌兵就逃走了。《伪自由书·文人无文》(一九三三年三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9、 预言总是诗,而诗人大半是预言家。然而预言不过诗而已,诗却往往比预言还灵。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10、 由历史所指示,凡有改革,最初,总是觉悟的智识者的任务。但这些智识者,却必须有研究,能思索,有决断,而且有毅力。他也用权,却不是骗人,他利导,却并非迎合。他不看轻自己,以为是大家的戏子,也不看轻别人,当作自己的喽罗。他只是大众中的一个人,我想,这才可以做大众的事业。
11、 新月书店我怕不大开得好,内容太薄弱了。虽然作者多是教授,但他们发表的论文,我看不过日本的中学生程度。真是如何是好。-《致章廷谦/1927年12月26日》,《全集11》
12、 希望于点火的青年的,是对于群众,在引起他们的公愤之余,还须放法注入深沉的勇气,当鼓舞他们的感惰的时候,还须竭力启发明白的理性,而且还得偏重于勇气和理性,从此继续地训练许多年。这声音,断乎不及大叫宣战杀贼的大而闳,但我以为却是更紧要而更艰难伟大的工作。《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3、 有时也觉得宽恕是美德,但立刻也疑心这话是怯汉所发明,因为他没有报复的勇气;或者倒是卑怯的坏人所创造,因为他贻害于人而怕人来报复,便骗以宽恕的美名。《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4、 我现在心以为然的道理,极其简单。便是依据生物界的现象,1,要保存生命;2,要延续这生命;3,要发展这生命(就是进化)。
15、 我觉得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隶;革命以后不多久,就受了奴隶的骗,变成他们的奴隶了。——《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
16、 记得民元革命以后,我在故乡,不知怎地县知事常常掉换了。每一掉换,农民们便愁苦着相告道“怎么好呢?又换了一只空肚鸭来了!”他们虽然至今不知道“欲壑难填”的古训,却很明白“成则为王,败则为贼”的成语,贼者,流着之王,王者,不流之贼也,要说得简单一点,那就是“坐寇”。《南腔北调集·谈金圣叹》(一九三三年五月三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7、 美术家固然须有精熟的技工,但尤须有进步的思想与高尚的人格。--《随感录四十三》,《热风》,《全集1》
18、 创作难,就是给人起一个称号或诨名也不易。假使有谁能起颠扑不破的诨名的罢,那么,他如作评论,一定也是严肃正确的批评家,倘弄创作,一定也是深刻博大的作者。
19、 【梁簌溟】梁漱溟已为委员,我看他是要阔的。-《致章廷谦/1927年9月19日》,《全集11)【马寅初】……马寅初博士到厦门来演说,所谓“北大同人”,正在发昏章第十一,排班欢迎。我固然是“北大同人”之一,也非不知银行之可以发财,然而于“铜子换毛钱,毛钱换大洋”学说,实在没有什么趣味,所以都不加入,一切由它去罢。——《两地书·五八》,《全集11》
20、 中国人自然有迷信,也有“信”,但好像很少“坚信”。——《运命》,《且介亭杂文》,《全集6》
21、 我的祖父是做官的,到父亲才穷下来,所以我其实是“破落户子弟”,……因为我自己是这样的出身,明白底细,所以别的破落户子弟的装腔作势,和暴发户子弟之自鸣风雅,给我一解剖,他们便弄得一败涂地,我好像一个“战士”了。使我自己说,我大约也还是一个破落户,不过思想较新,也时常想到别人和将来,因此也比较的不十分自私自利而已。《书信》(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四日)。《鲁迅简书》
22、 由我造出来的酸酒,当然应该由我自己来喝干。
23、 常听得有人说,书信是最不掩饰,最显真面的文章,但我也并不,我无论给谁写信,最初,总是敷敷衍衍,口是心非的,即在这一本中,遇有较为紧要的地方,到后来也还是往往故意写得含胡些,因为我们所处,是在“当地长官”,邮局,校长……,都可以随意检查信件的国度里。但自然,明白的话,是也不少的。——《两地书·序言》,《全集11》
24、 人感到寂寞时,会创作;—感到干净时,即无创作,他已经一无所爱。创作总根于爱。
25、 【章士钊】至于今之教育当局,则我不知其人。但看他挽孙中山对联中之自夸,与对于完全“道不同”之段祺瑞之密切,为人亦可想而知。所闻的历来的言行,盖是一大言无实,欺善怕恶之流而已。要之,能在这昏浊的政局中,居然出为高官,清流大约无这种手段。——《两地书·一五》,《全集11》
26、 苛求君子,宽纵小人,自以为明察秋毫,而实则反助小人张目。-t五漫骂固然冤屈了许多好人,但含含胡胡的扑灭“漫骂”,却包庇了一切坏种。
27、 中国大概很有些青年的“前辈”和“导师”罢,但那不是我,我也不相信他们。我只很确切地知道一个终点,就是:坟。…一一《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28、 历史的巨轮,是决不因帮闲们的不满而停运的;我已经确切的相信:将来的光明,必将证明我们不但是文艺上的遗产的保存者,而且也是开拓者和建设者。《集外集拾遗.(引玉集)后记》(一九三四年一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29、 作者写出创作来,对于其中的事情,虽然不必亲历过,最好是经历过。……我所谓经历,是所遇,所见,所闻,并不一定是创作,但所作自然也可以包含在里面。天才们无论怎样说大话,归根结蒂,还是不能凭空创造。描神画鬼,毫无对证,本可以专靠了神思,所谓“天马行空”似的挥写了,然而他们写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只眼,长颈子,就是在常见的人体上,增加了眼睛一只,增长了颈子二三尺而已。这算什么本领,这算什么创造?《且介亭杂文二集·叶紫作(丰收)序》(一九三五年一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0、 看《红楼梦》,觉得贾府上是言论颇不自由的地方。焦大以奴才的身分,仗着酒醉,从主子骂起,直到别的一切奴才,说只有两个石狮子干净。结果怎样呢?结果是主子深恶,奴才痛嫉,给他塞了一嘴马粪。其实是,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不过说主奴如此,贾府就要弄不下去罢了。一三年前的新月社诸君子,不幸和焦大有了相类的境遇。他们引经据典,对于党国有了一点微词,虽然引的大抵是英国经典,但何尝有丝毫不利于党国的恶意,不过说:“老爷,人家的衣服多么干净,您老人家的可有些儿脏,应该洗它一洗”罢了。……——《言论自由的界限》,《伪自由书》,《全集5》
31、 初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须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2、 所以我想,无论如何,总要改革才好。但改革最快的还是火与剑,孙中山奔波一世,而中国还是如此者,最大原因还在他没有党军,因此不能不迁就有武力的别人。《两地书·致许广平》(一九二五年四月八日)。《鲁迅全集》第九卷
33、 世界上其实许多地方都还存在着“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是和我们一气的朋友。《且介亭杂文末编·写于深夜里》(一九三六年四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4、 历史决不倒退,文坛是无须悲观的。《准风月谈.“中国文坛的悲观”》(一九三三年八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35、 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学界的三魂》,《华盖集续编》,《全集3》
36、 太伟大的变动,我们会无力表现的,不过这也无须悲观,我们即使不能表现他的全盘,我们可以表现它的一角,巨大的建筑,总是一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做这一木一石呢?我时常做些零碎事,就是为此。——《致赖少麒/1935年6月29日》,《全集13》
37、 因《译文》之天,郑君有下石之嫌疑也。-《致台静农/1935年12月3a),《全集13》
38、 现在,在中国,无产阶级的革命的文艺运动,其实就是惟一的文艺运动。因为这乃是荒野中的萌芽,除此之外,中国已经毫无其他文艺。属于统治阶级的所谓“文艺家”,早已腐烂到连所谓“为艺术的艺术”以至“颓废”的作品也不能生产,现在来抵制左翼文艺的,只有诬蔑,压迫,囚禁和杀戮;来和左翼作家对立的,也只有流氓,侦探,走狗,刽子手了。《二心集·黑暗中国的文艺界的现状》(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39、 绅士将一点骗人的自以为所谓恩惠,颁给下等人,而下等人不大感谢时,则斥之日“不识抬举!”《华盖集·并非闲话(三)》(一九二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40、 古埃及的奴隶们,有时也会冷然一笑。这是蔑视一切的笑。不懂得这笑的意义者,只有主子和自安于奴才生活,而劳作较少,并且失了悲愤的奴才。《花边文学·过年》(一九三四年二月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41、 我有时也能辣手评文,也尝煽动青年冒险,但有相识的人,我就不能评他的文章,怕见他的冒险,明知道这是自相矛盾的,也就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的死症,然而终于无法改良,奈何不得——姑且由他去罢。——《两地书·一二》,《全集11》
42、 泰山崩,黄河溢,隐士们目无见,耳无闻,但苟有议及自己们或他的一伙的,则虽千里之外,半句之微,他便耳聪目明,奋袂而起,好像事件之大,远胜于宇宙之灭亡者,……《且介亭杂文.隐士》(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3、 墨写的谎说,决掩不住血写的事实。
44、 ……在生活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而现在呢,人们笑我瘦弱了,连饮过我的血的人,也来嘲笑我的瘦弱了。……乘我困苦的时候,竭力给我一下闷棍,……这实在使我愤怒,怨恨了,有时简直想报复。我并没有略存求得称誉,报答之心,不过以为喝过血的人们,看见没有血喝了就该走散,不要记着我是血的债主,临走时还要打杀我,并且为消灭债券计,放火烧掉我的一间可怜的灰棚。我其实并不以债主自居,也没有债券。他们的这种办法,是太过的。我近来的渐渐倾向个人主义,就是为此;……——《两地书·九五》,《全集11》
45、 ……无论如何,我总觉得洋鬼子比中国人文明,货只管排,而那品性却很有可学的地方。这种敢于指摘自己国度的错误的,中国人就很少。——《两地书·二九》,《全集11》
46、 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作,敢当。倘使并正视而不敢,此外还能成什么气候。
47、 周围捣着鬼,无论如何严肃的说法也要减少力量的,而不利于凶手的事情,却就在这疑心和笑声中完结了。《准风月谈·帮闲法发隐》(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48、 德国腓立大帝的“密集突击”,那时是会打胜仗的,不过用于现在,却不相宜,所以我所采取的战术,是:散兵战,堑壕战,持久战……——《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49、 我们是应该将“名人的话”和“名言”分开来的,名人的话并不都是名言;许多名言,倒出自田夫野老之口。《且介亭杂文二集-名人和名言》(一九三五年七月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50、 中国现在的人心中,不平和愤恨的分子太多了。不平还是改造的引线,但必须先改造了自己,再改造社会,改造世界;万不可单是不平。至于愤恨,却几乎全无用处。
51、 论时事不留面子,砭锢弊常取类型。《伪自由书·前记》(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52、 子女是即我非我的人,但既已分立,也便是人类中的人。因为即我,所以更应该尽教育的义务,交给他们自立的能力;因为非我,所以也应同时解放,全部为他们自己所有,成一个独立的人。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隋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53、 要“费厄”,最好是首先看清对手,倘是些不配承受“费厄”的,大可以老实不客气;待到它也“费厄”了,然后再与他讲“费厄”不迟。《坟·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54、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答客诮》,《全集7》
55、 至于中国的所谓手段,由我看来,有是也应该说有的,但决非“以夷制夷”,倒是想“以夷制华”。然而“夷”文那有这么愚笨呢,却先来一套“以华制华”给你看。《伪自由书.“以夷制夷”》(一九三三年四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56、 “世故”似乎也像“革命之不可不革,而亦不可太革”一样,不可不通,而亦不可太通的。——《世故三昧》,《南腔北调集》,《全集4》
57、 斯大林先生们的苏维埃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联邦在世界上的任何方面的成功,不就说明了托洛茨基先生的被逐,漂泊,潦倒,以致“不得不”用敌人金钱的晚景的可怜么?《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答托洛茨基派的信》(一九三六年六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58、 所以我想,与其找胡涂导师,倒不如自己走,可以省却寻觅的工夫,横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田园思想(通讯)》,《集外集》,《全集7》
59、 现在有些不满于文学批评者,总说近几年的所谓批评,不外乎捧与骂。其实所谓捧与骂者,不过是将称赞与攻击,换了两个不好看的字眼,指英雄为英雄,说娼妇是娼妇,表面上虽像捧与骂,实则说得刚刚合式,不能责备批评家的。批评家的错处,是在乱骂与乱捧,例如说英雄是娼妇,举娼妇为英雄。《花边文学·骂杀与捧杀》(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60、 须到无产阶级革命的风涛怒吼起来,刷洗山河的时候,这才能脱出这沉滞猥劣和腐烂的运命。《二心集.“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命运》(一九三一年)。《鲁迅全集》第四卷
61、 所以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败兆则纷纷逃亡。——《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
62、 至于周作人之诗,其实是还藏些对于现状的不平的,但太隐晦,已为一般读者所不慷,加以吹擂太过,附和不完,致使大家觉得讨厌了。——《致扬霁云/1934年5月6日》,《全集12》
63、 天下本无所谓闲事,只因为没有这许多遍管的精神和力量,于是便只好抓—点来管。为什么独抓这一点呢?自然是最和自己相关的,大则因为同是人类,或是同类,同志;小则,因为是同学,亲戚,同乡,——至少,也大概叨光过什么,虽然自己的显在意识上并不了然,或者其实了然,而故意装痴作傻。
64、 觉醒的人,此后应将这天性的爱,更加扩张,更加醇化;用无我的爱,自己牺牲于后起新人。
65、 凡是翻译,必须兼顾着两面,一当然力求其易解,一则保存着原作的丰姿,但这保存,却又常常和易懂相矛盾:看不惯。不过它原是洋鬼子,当然谁也看不惯,为比较的顺眼起见,只能改换他的衣裳,却不该削低他的鼻子’剜掉他的眼睛。===太伟大的变动,我们会无力表现的,不过这也无须悲观,我们即使不能表现他的全盘,我们可以表现它的一角,巨大的建筑,总是—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做这一木一石呢?我时常做些另碎事,就是为此。
66、 口哲学学说凡事实,靠发少爷脾气是还是改不过来的。《伪自由书·止哭文学(这叫做愈出愈奇)》(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67、 倘有敌人,我们就早该抽刃而起,要求“以血偿血”.了。《华盖集·忽然想到》(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68、 我们看书,倘看反对的东西,总不如看同派的东西的舒服,爽怏,有益;但倘是一个战斗者,我以为,在了解革命和敌人上,倒是必须更多的去解剖当面的敌人的:
69、 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决计要包庇中外古今一切黑暗了。《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70、 中国的人民是多疑的。无论那一国人,都指这为可笑的缺点。然而怀疑并不是缺点。总是疑,而并不下断语,这才是缺点。我是中国人,所以深知道这秘密。中国的事,此退一步'而彼不进者极少,大抵反进两步'非力批其颊,彼决不止步也。我说中国人非中庸者,亦因见此等事太多之故。
71、 各种刊物,无论措辞怎样不同,都有一个共通之点,就是:有些朦胧。这朦胧的发祥地,由我看来……也还在那有人爱,也有人憎的官僚和军阍。和他们已有瓜葛,或想有瓜葛的,笔下便往往笑迷迷,向大家表示和气,然而有远见,梦中又害怕铁锤和镰刀,因此也不敢分明恭维现在的主子,于是在这里留下一点朦胧。和他们瓜葛已断,或者并无瓜葛,走向大众去的,本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了,但笔下即使雄赳赳,对大家显英雄,会忘却了他们的指挥刀的傻子是究竟不多的,这里也就留着一点朦胧。于是想要朦胧而终于透漏色彩的,想显色彩而终于不免朦胧的,便都在同地同时出现了。《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2、 曾惊秋肃临天下,敢遣春温上笔端。尘海苍茫沈百感,金风萧瑟走千官。老归大泽菰蒲尽,梦坠空云齿发寒。竦听荒鸡偏阒寂,起看星斗正阑干。《集外集·亥年残秋偶作》(一九三五年十二月)。《鲁迅全集》第七卷
73、 说起我自己来,真是无聊之至,公事、私事、闲气,层出不穷。刊物来要稿,一面要顾及被禁,一面又要不十分无谓,真变成一种苦恼,我称之为“上了镣铐的跳舞”。——《致曹白/1936年5月4日》,《全集13》
74、 普通大抵以和自己不同的人为古怪,这成见,必须跑过许多路,见过许多人,才能够消除。
75、 旧形式是采取,必有所删除,既有删除,必有所增益,这结果是新形式的出现,也就是变革。《且介亭杂文·论“旧形式的采用”》(一九三四年五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76、 ……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自序》,《呐喊》,《全集1》
77、 先驱者本是容易变成绊脚石的。
78、 我们的乏的古人想了几千年,得到一个制驭别人的巧法:可压服的将他压服,否则将他抬高。而拾高也就是一种压服的手段,常常微微示意说,你应该这样,倘不,我要将你摔下来了。《华盖集·我的“籍”和“系”》(一九二五年六月二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79、 倘用暗杀就可以把人吓倒,暗杀者就会更跋扈起来。他们造谣,说我已逃到青岛,我更非住在上海不可,并且写文章骂他们,还要出版,试看最后到底是谁灭亡。……——《致山本初枝/1933年7月1旧》,《全集13》
80、 一个簇新的,真正空前的社会制度(指列宁领导下的十月革命所建立的社会主义制度——编者)从地狱底里涌现而出,几万万的群众自己做了支配自己命运的人。《南腔北调集·林克多(苏联闻见录)序》(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81、 将文章当作古董,以不能使人认识,使人懂得为好,也许是有趣的事罢。但是,结果怎样呢?是我们已经不能将我们想说的话说出来。
82、 我觉得古人写在书上的可恶思想,我的心里也常有,……去年我主张青年少读,或者简直不读中国书,乃是用许多苦痛换来的真话,决不是聊且快意,或什么玩笑,愤激之辞。《坟·写在“坟”后面》(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83、 所谓“和平”,不过是两次战争之间的时日。《且介亭杂文·阿金》(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84、 我当时(一九二二年——编者)的意思,不过要传播被虐待者的苦痛的呼声和激发国人对于强权者的憎恶和愤怒而已,并不是从什么“艺术之宫”里伸出手来,拔了海外的奇花瑶草,来移植在华国的艺苑。《坟·杂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85、 我于美术虽然全是门外汉,但很望中国有新兴美术出现。《热风·随感录五十三》(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86、 英美的作品我少看,也不大喜欢。——《致江绍原/1927年11月20日》,《全集11》
87、 我也尝见想做小说的青年,先买小说法程和文学史来看。据我看来,是即使将这些书看烂了,和创作也没有什么关系的。《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88、 我以为中国新的木刻,可以采用外国的构图和刻法,但也应该参考中国旧木刻的构图模样,一面并竭力使人物显出中国人的特点来,使观者一看便知道这是中国人和中国事,在现在,艺术上是要地方色彩的。《书信》(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89、 凡做领导的人,一须勇猛,而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二须不惜用牺牲,而我最不愿使别人做牺牲(这其实还是革命以前的种种事情的刺激的结果),也就不能有大局面。所以,其结果,终于不外乎用空论来发牢骚,印一通书籍杂志。-《两地书-八》,《全集11》
90、 【张资平】至于张公,则伎俩高出万倍,即使加以猛烈之攻击,也决不会倒,他方法甚多,变化如意,近四年中,忽而普罗,忽而民主,忽而民族,尚在人记忆中,然此反复,于彼何损。文章的战斗,大家用笔,始有胜负可分,倘一面另用阴谋,即不成为战斗,而况专持粪帚乎?然此公实已道尽途穷,此后非带些叭儿与无赖气息,殊不足以再有刊物上(刊物上耳,非文学上也)的生命。——《致黎烈文/1933年7月14日》,《全集12》
91、 必须有正确的批评,指出坏的,奖励好的,倘没有,则较好的也可以。《准风月谈·为翻译辩护》(一九三三年八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92、 维新以后……用这学来的新,打出外来的新,关上大门,再来守旧。社会上最迷信鬼神的人,尚且只能在赛会这一日抬一回神舆。不知那些学“声光化电”的“新进英贤”,能否驼着山野隐逸,海滨遗老,折衷一世?《热风·随感录四十八》(一九一九年)。《鲁迅全集》第一卷
93、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如果历史家的话不是诳话,则世界上的事物可还没有因为黑暗而长存的先例。黑暗只能附丽于渐就灭亡的事物,一灭亡,黑暗也就一同灭亡了,它不永久。然而将来是永远要有的,并且总要光明起来,只要不做黑暗的附着物:为光明而灭亡,则我们一定有悠久的将来,而且一定是光明的将来。《华盖集续编·记谈话》(一九二六年十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94、 采用外国的良规,加以发挥,使我们的作品更加丰满是一条路;择取中国的遗产,融合新机,使将来的作品别开生面也是一条路。
95、 有些外人,很希望中国永是一个大古董以供他们的赏鉴,这虽然可恶,却还不奇,因为他们究竟是外人。而中国竟也有自己还不够,还要率领了少年,赤子,共成一个大古董以供他们的赏鉴者,则真不知是生着怎样的心肝。《华盖集·忽然想到(六)》(一九二五年四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96、 若文艺设法俯就,就很容易流为迎合大众,媚悦大众。迎合和媚悦,是不会于大众有益的。——《文艺的大众化》,《集外集拾遗》,《全集7》
97、 【田汉】….又有一个朋友(即田君,兄见过的),化名绍伯,说我已与杨邨人合作,是调和派,被人诘问,他说这文章不是他做的。但经我公开的诘责时,他只得承认是自己所作。不过他说:这篇文章,是故意冤枉我的,为的是想我愤怒起来.去攻击杨邨人,不料竟回转来攻击他,真出于意料之外云云。这种战法,我真是想不到。他从背后打我一鞭,是要我生气,去打别人一鞭,现在我竟夺住了他的鞭子,他就“出于意料之外”了。从去年下半年来,我总觉有几个人倒和“第三种人”一气,恶意的在拿我做玩具。——《致曹靖华/1935年2月7日》,《全集13》
98、 才子原是多愁多病,要闻鸡生气,见月伤心的。《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八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99、 不应该随和……会随和的,只有和事老。但这不随和,却又并非回避,只是唱着所是,颂着所爱,而不管所非和所憎;他得像热烈地主张着所是一样,热烈地攻击着所非,像热烈地拥抱着所爱一样,更热烈地拥抱着所憎——恰如赫尔库来斯(Hercules)的紧抱了个巨人安太乌斯(Antaeus)一样,因为要折断他的肋骨。《且介亭杂文二集·再论“文人相轻”》(一九三四年五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00、 用笔和舌,将沦为异族的奴隶之苦告诉大家,自然是不正确的,但要十分小心,不可使大家得着这样的结论:“那么,到底还不如我们似的做自己人的奴隶好。”《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半夏小集》(一九三六年)。《鲁迅全集》第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