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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神和邻人的灵魂之爱，与男女之间肉体的爱，是不相同的。这两种感情之间，毫无共同之处。前者，亦即对神和邻人的灵魂之爱，是神的声音；后者，亦即男女之间的性爱，是动物的呼声。《人生之道》第八章——托尔斯泰

2、 基督教徒可以因为仅奉神的权力在上，而从人类的权力之中解放出来。基督教徒在自己内心意识到基督所指示的真理，并只服从神的权力。并非经由斗争，也不是经由破坏现存的生活方式，而是要改变对生活的思考方法，就可以从人类之中解放出来。《上帝的天国在你心中》第九章——托尔斯泰

3、 真正的信仰并不是去信奇迹、圣礼或仪式，而是去信对全世界人类有所帮助的一个真理。《人生之道》第一章——托尔斯泰

4、 他对自己非常严格，连别人的恶事都知道得不多。《怎么办》第二十三章——托尔斯泰

5、 如果我能够强制别人去做好事，或者是我所想的事，那么同样的，别人也能强制我去做好事，或者做他们所想的事。即使双方所认为的好事，以及心中所想的事，完全背道而驰，也是如此。《人生之道》第十四章——托尔斯泰

6、 结识他人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是要怎样做才能结识所有的人？我自然结识我的家人，但是要结识其他的人，怎么做才好？我和我自己的朋友及所有的俄罗斯人、所有的基督徒都有关联，但是和不认识的人、其他民族及异教徒，要如何来建立关系？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且每个人都不相同，用什么方法可以打破彼此的陌生？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丢掉“别人”这个意识，不要想去和“别人”打交道，用自己心中与所有人心中的灵魂，彼此相连。《人生之道》第三章——托尔斯泰

7、 近代所有罪恶的根源就是私有制度。私有制度是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苦恼根源，是人们滥用私有的良心苛责根源，也是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冲突的根源。私有制度是罪恶的根源，也是近代社会所有活动的目标，更是近代世界所有活动的领导者。《怎么办》第三十九章——托尔斯泰

8、 人类活着不是依靠肉体，而是依靠灵魂。如果人们体会到这一点，并把我们的一生托付给灵魂而不是肉体，那么即使人类被锁在铁窗之内，他仍然是自由自在的。《人生之道》第二章——托尔斯泰

9、 对于人类之间的不平等要负最大责任的，不是自命高人一等的人，而是自叹不如别人的人。《人生之道》第十三章——托尔斯泰

10、 满足自己的人，常常会对别人不满。常常对自己感到不满的人，常常会对别人感到满意。《怎么办》第二十六章——托尔斯泰

11、 对待被压迫者的暴力，就像是勉强克制自己不要杀会生金鸡蛋的鸡一般，不停地往极限增大。如果这只鸡像美洲土人或斐济人或是非洲土人一样不生蛋的话，立刻就会被杀掉。《上帝的天国在你心中》第七章——托尔斯泰

12、 “要像爱自己一样去爱你的邻居”，这并不是要你非得尽力去爱你的邻居不可，没有人能够强迫自己去爱。这句话是教人不要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当你不再爱自己胜过别人时，你便能很自然地像爱你自己一样，去爱你的邻居。《怎么办》第二十五章——托尔斯泰

13、 单纯，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种特质。文学式微的原因，在于人们已习惯阅读简单的作品，以及写作已经成为一种职业的缘故。一辈子能写出一本了不起的作品，这就是够了。《日记》——托尔斯泰

14、 我们一直深信，我们自身所造成的许多不幸，全部都是我们生活的必经之途。所以，基督所教给人们的“要怎样才能远离不幸，过幸福的生活”，实在让人无法理解。《我的信仰是什么》第十章——托尔斯泰

15、 我们应依别人的作为来尊敬他，而非依他的身份或财富。所做的事对人们越有益，越值得尊敬。可是，我们这个世界却刚好相反。人们尊敬只会吃喝玩乐的有钱人，却不尊敬对所有人类有极大贡献的农民与工人。《人生之道》第九章——托尔斯泰

16、 如果我是一份大众化杂志的发行人，我会这么跟投稿的人说：“你爱写什么就写什么，没有关系，但是希望你所用的文学，可以让印刷厂运回杂志的车夫看得懂。”我确信这样一来，这本杂志可以保持得很清洁、完好，直到入土为止。《给佩凯鲁的信》——托尔斯泰

17、 占着圣者的座位，但却丝毫无圣者气质的人，当他们感到自己是大家的罗马王，或是宗务院《译注：俄国帝政时东正教的最高机关》之类令人憎恨的存在时，他们不但以为自己是圣者，还自称为至圣。科学也是如此，本身连常识的基础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自觉，居然还自称为常识性的科学或科学的科学等。《怎么办》第三十章——托尔斯泰

18、 拥有比足以养家的土地还大许多的土地，岂只是使劳动者沦落至贫穷、灾祸甚至堕落的帮凶而已，应该说是主凶才对。《人生之道》第十章——托尔斯泰

19、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支配国民的人们，一定都是残忍背德的，其道德水准必定低于当时人们与社会的平均水准，只要想想政府如何来行使他们的权力，就可得知。有道德的人以及绝不违背道德的人，与帝位无缘，当不了大臣，也无法参与立法，更不可能成为决定全国人民命运的独裁者。有德的为政者，与有节度的酒鬼、温柔的强盗、保持童贞的妓女一样，是本质上相互矛盾的事。《人生之道》第十七章——托尔斯泰

20、 不受任何事物拘束的自由，以及不受他人意志左右的自主生活，对人类来说，是最珍贵的事情。而惟有灵性的生活，才能达到自由与自主。为了能过灵性的生活，不能不压制肉体的欲望。《人生之道》第二十章——托尔斯泰

21、 和哲学一样被人们赋予特权的科学，不论在世上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却不能说是安定及引导人心的指导者。科学只是人类的仆人罢了。宗教创造了人类的世界观，并给予科学生命，而科学只不过在宗教所指示的道路上，不断地工作而已。宗教光大人类生命的意义，适用于人类各个层面的生活。所以，要是宗教阐述了错误的人生意义，在这个宗教的培养下成长的科学，可能也会致力于使这个错误意义适用于人类各个层面的生活上。《我的信仰是什么》第七章——托尔斯泰

22、 语言是思想的表现，可以连系人与人，也可以让人彼此分离。所以，使用语言之时，必须要十分慎重。《人生之道》第二十三章——托尔斯泰

23、 根据基督教的教义，好人是谦虚坚忍的，对于邪恶绝对不以暴力来回报，并能原谅别人对自己的屈辱而爱他的敌人；坏人却非常傲慢，与人争夺权力，并施暴力于他人。《上帝的天国在你心中》第十章——托尔斯泰

24、 在人们不相信财富会带来幸福之时，人们终究会理解这个简单的真理——为追求财富、维持财富所下的功夫，不仅危害到别人的生活，亦无助于自己的生活。《人生之道》第十章——托尔斯泰

25、 奴隶制度是存在的。奴隶制度是如何生成的？奴隶制度是凭着武装的强者用来对付没有武装的弱者的暴力而建立起来的。没有这种暴力为基础，奴隶制度不可能存在。《怎么办》第二十一章——托尔斯泰

26、 被称作信仰的，不过是对信仰所作的说明而已；而被称为是社会和国家的生活的，则是信仰本身。以上两者之间的对峙到了今天，大多数文明人的生活，只剩下对执法者们的信仰而已。《我的信仰是什么》第十一章——托尔斯泰

27、 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要好好地保护自己，而是为了要不停地完成我们的人生事业。《人生论》第三十三章——托尔斯泰

28、 特地为节育而下功夫，不是什么好事。养儿育女的辛劳，是为了赎性爱的罪，节育的人，便是在逃避此种刑罚，且节育的行为就如同违背人类良心的杀人行为一般。在妊娠期或哺乳期的性行为，也不是好事，因为这样会磨损女性的体力与精神。《克罗采奏鸣曲》结语保持童贞是违反人性的，这样的说法是错误的。保持童贞并非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还能够带来比幸福的婚姻更幸福几倍的人生。《人生之道》第八章——托尔斯泰

29、 奴隶制度，就是一部分人从为满足自己的要求所必要的劳动中，将自己解放出来，然后用暴力将这个劳动加诸于他人身上。这并不是因为别人会自动前来为自己工作，而是因为即使自己不工作，也可以命令别人工作。所以，在有人不工作的地方，就有奴隶制度存在。在欧洲社会当中，有人凭暴力来利用别人的劳动，并认为这是自己的权利，另一方面则有人屈服于暴力，并认为这是自己的义务。有这类的人存在的地方，就有规模庞大的奴隶制度存在。《怎么办》第二十一章——托尔斯泰

30、 人类比动物优秀，并非是因为人类可以左右动物，而是因为人类能够怜惜动物。人类之所以能怜惜动物，是因为人类可以感受到动物也拥有和我们心中相同的灵魂。《人生之道》第三章——托尔斯泰

31、 在见到初生的婴儿与死者之时，不管我们要如何将婴儿与死者定位，我们都会兴起一种同样的特别感动。这表示我们都有与生俱来的意识，那就是人人平等。《人生之道》第十三章——托尔斯泰

32、 学者，就是从很多书籍当中吸收了非常多知识的人。知识分子，是知道很多在人们之间流行的事物的人。有涵养的人，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以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你没有必要成为学者或是知识分子，只有具有涵养的人，才值得你努力达成。《人生之道》第十九章——托尔斯泰

33、 飞蛾扑火，是因为蛾不知道火将燃烧它的翅膀。鱼会上钩，是因为鱼不知道美味的饵将会引导它步入灭亡，仍心甘情愿沉迷于肉欲之中。《人生之道》第八章——托尔斯泰

34、 政府以及支配人民阶级的人，他们认为军队是必要的最大理由，是为了维持政治的体制。而政府与支配阶级者，不但不是基于国民的要求，还是经常与国民正面对立的一个团体。《上帝的天国在你心中》第七章——托尔斯泰

35、 基督的所有训示，为人们带来神的国度，也就是和平。《我的信仰是什么》第六章——托尔斯泰

36、 在失去对神的信仰之时，我如同死去了一般。要是没有寻觅神的痴望，我恐怕早已自杀了！感谢神，只有在寻求上帝之时，我才是真正地活着。《忏悔》第十二章——托尔斯泰

37、 把别人当作奴隶，可以让他去做他认为不好的事。但是，要一个承受暴力欺压的人认为自己很自由，或是让他认为自己蒙受的灾厄是一种幸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怎么办》第二十一章——托尔斯泰

38、 只有在人们错把肉体上的动物生存法则，当作是人类生存的法则时，死亡与痛苦才会被看成是一种灾祸。他虽为人类，却沦落至动物的等级——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看见死亡的痛苦。《人生论》结论人类赋予自己自杀的可能性，因而人类可以自杀《有自杀的权力》。因此，人类不断地行使这个权力，经由决斗、战争，或者以自我堕落的生活方式，或者用伏特加、烟草、鸦片等，不停地自绝生命。《关于自杀》——托尔斯泰

39、 人类彼此的知性交流，语言是惟一的手段。为了让彼此的交流成立，须用一个接着一个的拥有妥当正确概念的语言，让对方能清楚地抓住要点。《人生论》前言人类用语言来思索。没有语言就没有思想。思想是全人类生活的原动力，因此用马马虎虎的态度来对待思想，是一个很大的罪恶。“杀语言”比“杀人”还要负更多的罪。《给吉尔凯维奇的信》——托尔斯泰

40、 越是爱自己，越会跟他人争夺，引起他人的仇视，于是彼此就一起而以刀刃相向。越是想要逃避痛苦，痛苦就越强烈。这就如同越是想从死亡线上挣脱，死亡就越显得恐怖。《人生论》第十九章——托尔斯泰

41、 在夫妇之间要有彻底的不和，或是同心一致的爱情，才能在家庭生活中掀起一点波澜。夫妇之间的关系若是暧昧不清，在任何的情况之下，都能发生一些事情。有许多家庭，丈夫和妻子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令人厌烦的生活，那只不过是因为在他们夫妇之间，既没有彻底的不和，也没有同心一致的爱情。《安娜·卡列尼娜》第七部·第二十三章——托尔斯泰

42、 在你想知道你是否牢牢地抓住某些东西的时候，你可以找一个未曾学习过的人，看看你是否可以用他的语言来传达你自己的意思。《日记》——托尔斯泰

43、 基督的教诲提高了人子《也就是人类》的生命本质。祂并自称为上帝之子，引导人们认识祂的教诲。《我的信仰是什么》第八章——托尔斯泰

44、 思想的著作之所以为思想的著作，只限于它能够传达新的思想与发表新的研究之时，而非重复早已为人熟知的事物。艺术作品《就算是只有极少数》也完全一样，只有在能够把新的感情溶入人类日常生活的时候，才能称之为艺术作品。《艺术论》第九章——托尔斯泰

45、 越觉得状况很难解决，越没有付诸行动的必要。因为，我们经常砸坏一些因我们行动的付出而开始有些好转的状况。《人生之道》第二十二章——托尔斯泰

46、 真正的信仰不需要教会、装饰，也不需要圣歌和众多的教徒，真实的信仰只在寂静和孤独之中，浸透人心。《人生之道》第一章——托尔斯泰

47、 教师只要对工作付出爱，他就可能会成为好教师。教师只要对学生付出像父母一样的爱，比那些教完所有的书本，却不对他的工作和学生付出爱的教师，更有可能成为出色的教师。能将对工作的爱与学生的爱合并在一起的教师，是一个完美的教师。《对于教师的一般意见》——托尔斯泰

48、 想要拥有自由，就要适应无欲的自我。《人生之道》第二十二章——托尔斯泰

49、 对那些把生命当作真实姿态的人们来说，步入风烛之年及对于生命无多的慨叹，有如一个面对光亮前进的人，越接近光亮越慨叹自己的影子愈来愈小一般。相信肉体灭亡即生命灭亡的人，由于物体进入了光亮之处而影子消失，便因此相信这是物体消灭的确实证据。这种结论之所以能成立，是因为那些长时间看着影子的人，到了最后竟把影子当成了物体本身。《人生论》第三十章——托尔斯泰

50、 国家，亦即政府，会策动阴谋发动战争，全是私有的欲望在作祟。例如在莱茵河沿岸、北非或是中国，以及巴尔干半岛上的情势动向，全都是如此。银行家、商人、厂长或是地主们，他们忙碌地工作、奔波，忍受各种痛苦，其目的就是私有财产。官员或工匠也是为了私有财产，不停地忍受折腾，不停地受苦、彼此容忍。法院和警察保护着人们的私有财产，而所有的惩役或监狱——所有残酷的刑罚，全都是因私有制度而引起。私有制度是所有罪恶的根源。全世界都正为确保私有财产的平均分配，不停努力。《怎么办》第三十九章——托尔斯泰

51、 我们不能因为看不见自己所迫害的人及自己所杀害的人的表情，或者以和自己做一样事情的人实在不胜枚举为理由，而心安理得，且不以为自己是个迫害者或杀人犯。或许你可以说，你不知道你手上的钱是来自何处，所以你不是迫害者也不是杀人犯。但是如果你知道这些金钱的出处，那么你对别人《对别人，不管什么事，总是有理由可说》以及自己的良心，绝对毫无辩解的余地。《怎么办》第十七章——托尔斯泰

52、 科学和艺术就如同肺脏和心脏一样，两者互相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只要其中一个故障了，另一个就无法正常地运作。真正的科学是研究真理——亦即某个时代的社会中最重要的知识，并灌输真理到人们的意识中。艺术的工作，就是把真理由知识的领域转移到感情的领域。所以，要是科学走上错误的道路，艺术也有可能会走上同样错误的道路。《艺术论》第二十章——托尔斯泰

53、 由经验来看，权力只不过是存在于个人的意志表现，与依靠他人来实行这个意志，两者之间的从属关系罢了。《战争与和平》尾声·第二部·第五章——托尔斯泰

54、 现在的艺术家们老是喜欢说，大众所不懂的艺术是非常杰出的艺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人们应该这样子认为——大众无法理解的艺术极无意义，或者说那根本不叫做艺术。《艺术论》第十章——托尔斯泰

55、 当你完全舍弃了自己，你已成了神。如果你只为自己而活，那简直与家畜无异。人生应该是不断地远离家畜的生活，慢慢地去接近神的生活才对。《怎么办》第二十五章——托尔斯泰

56、 每个人的体内都住着两种人，一个是盲目的、肉体的人，另一个是明眼的、有灵魂的人。前者，也就是盲目的人，如上了发条的时钟一样，按部就班地吃、喝、劳动、休息、繁衍子孙；后者，也就是明眼的人，什么都不做，只进行批判前者所做的一切。明眼且拥有灵魂的人，就是我们的良心。良心的工作就如同罗盘针一样，只要偏离了针所指的方向，罗盘就会开始转动。良心在人类做着应做之事时是沉默的，但是人类只要一偏离真实之道，良心便会指导人类该走向何处。《人生之道》第二章——托尔斯泰

57、 人们认为，人类的生活就在时间——过去和未来当中度过。但是，这只是人们的想法罢了。真正的生活，不是在时间中度过，而是在过去和未来的交叉处——我们一直误称为“现在”的一点。真实的人类生活，仅仅存在于没有时间的这一点，只有在这一点上，人类是自由的。所以，只有在“现在”之中，才有真正的人类生活。《人生之道》第二十一章——托尔斯泰

58、 真正的爱，是生命的全部。《人生论》第二十五章——托尔斯泰

59、 近代的艺术对大多数的劳动者来说，其花费之高昂宛如高岭之花，难以攀折。而就内容来看，其所要表达的情感，远远地脱离了不工作就无法生存的大众，令劳动阶级的人与艺术绝缘。有钱阶级的人们感到快乐的事，与劳动者感到快乐的事并不相通，有的事物根本无法唤起劳动者的任何一种感情，有的事物却唤起和怠惰自满的人全然不同的感情。比如像名誉、爱国心、恋爱等现代艺术所标榜的感情，或许只会唤起劳动者的疑惑、轻蔑，或是愤怒之念而已。《艺术论》第八章——托尔斯泰

60、 活着与死去是一样的。好好地活着，如同好好地死去。因此，为了要好好地死亡，必得努力不懈。《日记》——托尔斯泰

61、 人们对于政府，就如同对于教会一样，不是抱着虔敬之念，便是抱着嫌恶之念。如果人们不能理解教会的一些事物，相同地，如果人们不能理解政府的一些事物，人们对于这些机关，就只有虔敬之心。人们一旦服从这两个机关，为了自己的自尊问题，人们不得不认为自己所服从的是独一无二的伟大神圣之物。但是，如果人们了解自己所服从的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伟大神圣之物，而只是一些恶人们的欺诈伎俩，是恶人们用来支配他们，藉以达到目的的机关而已，对于这些人，人们会立刻不由自主地只感到嫌恶而已。《人生之道》第十七章——托尔斯泰

62、 信仰并非是对事物的所以然及该如何做质疑，而是坚信对我们有所启示的东西。真正的信仰会告诉我们人为何物及人该做之事，但却不告诉我们结果。如果我信仰神，就没有必要询问皈依神的结果是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爱神，从爱那边除了得到善以外，我是不会得到任何回报的。《人生之道》第一章——托尔斯泰

63、 揭穿别人的虚伪，是何其痛快的事；而发现自己隐藏在某处的虚伪，拆穿自己的虚伪，更是十分痛快的事。何不尽己所能，多为自己寻找这份乐趣？《怎么办》第二十七章——托尔斯泰

64、 我们不是为了吃而活的，是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得不吃。《人生之道》第七章——托尔斯泰

65、 人们常说不能爱自己，但是不爱自己，哪来的生命？问题应该是——你是爱自己的某些东西，还是爱自己的灵魂，还是爱自己的肉体？《一日一言》——托尔斯泰

66、 真正的生活，是要接续过去的生命，促进现在的生活与未来生活的幸福。如果要加入这样的生活，人类必须在赋予人子生命之时，贯彻为人父的意志，因此不得不舍弃自我。《我的信仰是什么》第八章——托尔斯泰

67、 我们认为，对别人所说的谎言，特别是有某种原因的谎言，是一种恶劣的行为。但是，我们却一点也不畏惧自欺的谎言。事实上，不管欺骗他人的谎言是多么的恶劣、虚假且显而易见，一旦跟欺骗自己的谎言比起来，就会显得微不足道。然而，我们却常在这个自欺的谎言上，筑起自己的生活。《怎么办》第三十八章——托尔斯泰

68、 人类全都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够压抑别人，或是把别人当作奴隶。但是，只要社会有金钱存在，以及让不劳而获不停地增加的一部分人，用以缩减劳动所得到最低限度的铁则存在，人类便不得自由。《怎么办》第十八章——托尔斯泰

69、 人们总是说，国家的组成，是根据多数人的决定，所以国家是公正的。这是多么大的错误。国家的组成，并非根据多数人的决定，而是靠暴力。即使真的是因为多数人的支持，也不能说国家这个组织是公正的。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支配大多数人的权力。不仅如此，在这世界上，也没有多数人可以支配一个人的权力。《人生之道》第十七章——托尔斯泰

70、 以恶制恶，是除了增添恶事之外，其他什么也得不到的愚不可及的举动。不仅只有基督教如此劝戒人们。不以暴力制恶，不与暴力对抗，对所有的暴力持之以恒地抱着忍耐，这样才是得到人类最基本自由的惟一方法——基督教曾如此训示过人们。《生命终曲》第五章——托尔斯泰

71、 有一些人以为用暴力可以组织人类的生活。拥有这种妄想的人，尤其是不再去分别善恶的做法，特别对人有害。如果为了要有好的制度，就可以命令他人，或用军队来残杀自己兄弟的话，那么其他所有不当做的事，可能完全会消失。惟有如此，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能称之为好事。《人生之道》第十四章——托尔斯泰

72、 她在她的人生当中，完成了最灿烂、最伟大的事业。也就是说，她毫无悔意、毫无恐惧地死去。《幼年时代》第二十八章——托尔斯泰

73、 从外表来看，人类是从事着商业、缔结条约、战争、科学、艺术等事业。但事实上，人类的重要事业及正面经营的事业只有一个，亦即探明人类赖以为生的支柱——道德的规则。道德的规则早已具备，只待人们去探索、解明。不需要道德规则的人，认为去探索解明道德规则的做法，既无聊且毫无价值。但是，去探索解明道德规则，是全人类重要且惟一的事业。这个重要性，就好比区分刀子的好用与不好用一般，很难分辨，每把刀子看起来都一样。对于不用刀子的人来说，刀子好用与不好用之间，几乎没有差别。但是，对于刀子的好坏会影响到自己生活的人来说，刀子的好坏与否，是非常重大的问题。这样的人，只有在刀予锋利好用的时候，亦即在刀子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才会了解维持刀刃的锋利，须得花上无止尽的功夫。《怎么办》第十二章——托尔斯泰

74、 真正的基督教，否定基于基督教的暴力，更完全否定让政府与支配阶级拥有有利的立场，如阶级差别、财产的积蓄、刑罚、战争等。政府和支配阶级都了解这一点，因而他们认为，只有支持自己立场的宗教，才有去支持的必要。被教会扭曲的基督教，似乎对政府和支配有利，因此他们不停地歪曲真正的基督教，并把通往真正的基督教的途径，隐藏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关于信仰自由》第五章——托尔斯泰

75、 单纯，是真实不可欠缺的条件，也是特征。《日记》——托尔斯泰

76、 如果你觉得有一点生气，在做什么事或开口说话之前，最好先数到十。如果你感到非常愤怒，那就数到一百。如果你在每次生气的时候，都能想到这一点，那么也就不需要数了。《人生之道》第十一章——托尔斯泰

77、 人们说不可以不惧怕神——这是错误的。我们应该去爱神，不可以恐惧神，一旦有恐惧之心，便无法去爱，而且神就是爱，所以不能惧怕神。为什么会惧怕爱？不要惧怕神，我们必得靠自己来认识神。如果能真正的认识神，这个世界大概就没有令人惧怕之物了。《人生之道》第五章——托尔斯泰

78、 只有从自己的身体上取下东西来赠予别人，才是真正的慈善。只有这时候，接受赠予的入，才能同时收到精神上的给予。如果给予别人的并非自己所牺牲的东西，只不过是自己所剩余不要的东西罢了，如此只会使受者感到愤慨而已。《人生之道》第十章——托尔斯泰

79、 未来的艺术家，他们可能靠着某种劳动来维持生计，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他们可能不断地在努力，把自己内心流动的精神成果，尽可能平均地给予每个人。他们将自己内心中所产生的感情，尽量地传送给每个人，这是他们的乐趣也是报酬。自己的作品能够广泛地流传，这应该是艺术最大的喜悦。但是，为什么有的人会因为极少数的金钱，而将自己的作品交到别人的手上？就连未来的艺术家可能也无法理解吧！《艺术论》第十九章——托尔斯泰

80、 人类是理性的存在，所以人类必须要注意，不能因为要报复而毁灭恶。换句话说，人们必须要了解，远离恶的道路，是与恶对立，亦即只在爱之中，不管人们如荷称呼这条道路，但是绝对不是报复。然而，人们总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并且还赋予刑罚虚无渺茫的期待。《人生之道》第十五章——托尔斯泰

81、 生命，是与这个世界的关联。生活的运动，是要确立与世界的新高度关系。因而，死亡就是要步入与世界的新关系之中。《人生论》第三十章——托尔斯泰

82、 所谓死亡的恐惧，并不是指对死产生的恐惧，而是对虚幻的生存感到恐惧。最好的证据，是人们屡屡因死的恐惧而自杀的事实。《人生论》第二十七章——托尔斯泰

83、 为了能够堂堂正正地生活，人们不能没有理性。因此，人们最需要保重的，就是理性。但是，为什么就有一些人用烟草、伏特加、鸦片等来毁灭自己的理性，从中寻求快乐？因为这些人不想过好的生活，所以他们的理性指导他们——只有毁灭理性，才能如愿以偿。《人生之道》第七章——托尔斯泰

84、 人们不能让别人为自己劳动，多于自己为别人服务。但是，劳动的多寡是无从衡量的，而且在体弱或生病之时，难免要麻烦别人。所以，在有力量之时，要尽可能地为别人服务，尽可能地不要麻烦别人，切记！《人生之道》第九章——托尔斯泰

85、 艺术活动建立在可以用眼睛耳朵来捕捉他人情感，并有能力感觉出他人所经历过的情感的人身上。《艺术论》第五章——托尔斯泰

86、 人们常说，以真心对待别人，就算是用恶来回报别人的恶，也无所谓。这是个错误的想法，只是用来欺骗自己的藉口罢了。以恶来回报别人的恶，并不是真心在对待别人，而是报仇。用恶来矫治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生之道》第十五章——托尔斯泰

87、 “戒杀”并非只关于人类，而是关于所有拥有生命的东西。这个戒条在刻上石碑之前，早已刻在人们心中。《人生之道》第三章——托尔斯泰

88、 人生真实的法则，是相当简单明了且容易理解的。所以，人们不可以用不知道这个法则为借口，为自己丑恶的生活辩护。要是人们违背这个人生的真实法则生活，那么他就是舍弃了理性。而事实上，他真的是如此。《人生之道》第一章——托尔斯泰

89、 曾经有个时代，教会指引着世人的精神生活。但是，教会虽然向人们保证幸福的生活，而事实上，教会却脱身避开因生活而引发的政府斗争。于是，教会的这种作为，使得教会违背了自己的使命，还引得人心向背。教会的毁灭，不是因为教会自身的堕落，而是因为在君士坦丁大帝《注：罗马帝国皇帝，赋予教会各种特权。二七四一三三七年》时代受权力庇护的神职人员们，违背了劳动准则的缘故。因为他们有享受奢豪和怠惰的权利，导致教会的堕落；他们因为权利，而忘了为他人奉献的使命，全心全意只在教会的事物上。圣职人员们将他们的一切，都投注在怠惰与放纵之上。《怎么办》第三十三章——托尔斯泰

90、 马或马车，是作为交通的一种手段；衣服、房子是因应天候变化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美味的食品是为了维持体力的手段……这些对人类都是非常有益的。但是，当人们把拥有这些手段当做目标，认为拥有马、马车、衣服、屋子、食物愈多愈好的时候，这些东西不只对人类有益，也变得对人类有害。《为冯·波兰兹的著作《农民》所作的前言》——托尔斯泰

91、 的短处。对这个既贫乏又出色的阶级当中缺乏道德之处，谁会感兴趣？在平民中，好事远多过坏事。所以，寻找平民的好处比寻找坏处更加自然，而且更加高尚。《日记》——托尔斯泰

92、 观察现代世界的人类生活，亦即仔细地观察芝加哥、巴黎、伦敦等都市，或者工厂、铁路、机械、军队、大炮、军防要塞、教会、印刷厂、博物馆、三十层楼高的大厦等等，然后试着问自己，人类为了能过好的生活，什么是最重要而且必须做的？这个惟一而且最重要的答案，可能是——彻底停止人们正在做的无意义的一切事情。像这种无意义的事物，大概占了现代欧洲社会全部活动的百分之九十九。《人生之道》第二十二章——托尔斯泰

93、 杀人，对于以宗教的教谕和良心来表现的神的法则来说，明显的是个荒谬的背叛。不管在怎样的状况之下，这种荒谬都不会改变。尤其在国家组织之下，不管是用死刑来杀人，还是在战争之时杀人，都是大家所认同极正当的行为。《人生之道》第十四章——托尔斯泰

94、 令人感到可怕的，既不是抢劫也不是杀人或死刑。抢劫是什么？只不过是某个人与另外的人之间的财物转移罢了，以前曾发生过很多次，将来也还会再发生，所以根本不值得可怕。这只是人类生活中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哪会可怕？可怕的不是抢劫或杀人，而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憎恨。只有人类的憎恨之念，才令人觉得可怕。《人生之道》第十一章——托尔斯泰

95、 在人类的生活当中，为了产生更伟大更重要的变化，而存在的一些令人咋舌的事物——举凡数百万武装军队、新颖的道路、机械设备、博览会、劳动公会、革命、路障、爆破、发明、空中飞行等，全都毫无用处，有用处的，只是舆论的变化而已。改变舆论，既不需要思考也不用伤脑筋，而且也不需要推翻现有的东西，或是设计新奇的事物。人们只要不被一些政府所伪造的早已毁灭死去的舆论所欺骗，就是够了。人们只能说出真正感觉到的事。如果是自己无心的事，就算只是一点点，也不要说出口。因为只要有人这么做，即使是很少数，那些没有用处的舆论，很可能就会快速地衰微，然后新生出真实的舆论。舆论一改变，让人们苦恼的生活内容，可能就会自动地毫无麻烦地有所转变。如果有人主张，为了让所有的人都能够从苦难的灾厄之中解放出来，必须要做一些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小事，这个主张即使只是用说的，都令人觉得汗颜。人们只要不说谎就够了。人们只要不上自己谎言的当，而且不去说自己没有想过以及没有感觉的事，那么即使过了好几世纪，革命家们或得到政权的革命家们未完成的大改革，就会很快地来到我们的生活里。《基督教与爱国心》第十七章——托尔斯泰

96、 刑罚是与成熟的人类愈来愈不和的概念。《人生之道》第十五章——托尔斯泰

97、 学校不仅是教育的机关，还必须是能让年轻的一代不停地产生新结论的实验场所。只有在实验成为学校的基础之时，亦即在每个学校都成为“教育实验室”之时，学校才有可能赶上一般水准的进步，而且实验才有可能为教育打下稳固的基础。《关于国民教育》——托尔斯泰

98、 神是否存在与自己是否存在？是同样的问题。《日记》——托尔斯泰